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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听说最近海峡那边闹的厉害,转一篇文章给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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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听说最近海峡那边闹的厉害,转一篇文章给大家   
老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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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衔: 海归上校

头衔: 海归上校
声望: 学员

加入时间: 2004/02/20
文章: 527

海归分: 75704





文章标题: 听说最近海峡那边闹的厉害,转一篇文章给大家 (1924 reads)      时间: 2003-11-21 周五, 05:42   

作者:老刀海归商务 发贴, 来自【海归网】 http://www.haiguinet.com

从华尔街到海峡
第一章
公元2004年1月1日
对台湾民众来说,谁也没心思过元旦了。也难怪,一生胼手胝足积攒下来的财富,仅在两天之内就被一位神秘的人物掠夺去了一半,谁能不为之伤心呢?更令人伤心的是,这种“掠夺”是完全受法律保护的,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手中台币的含金量慢慢缩水,无计可施。
从去年12月30日清晨,一位神秘的炒家在华尔街汇市抛售数千亿元台币,为稳定台币,台湾“中央储备银行”两天内已投入三百亿美元外汇储备,然而唯一的收获只是使那些台湾经济学家明白了一个流传已久的成语——杯水车薪。汇市的动荡直接波及股市,台北证券交易在31日下午收盘时,其指数已下跌近二百个百分点。
“这个神秘炒家,究竟是何方神圣?!”台湾“总统”吕水浑气急败坏地怒吼着。那些木立在他对面的高官大吏,却期期艾艾地什么也说不出来。他们谁也无法知道究竟还欠那个神秘的债主多少钱——而且必须用美元偿还,台湾的造币厂全然无能为力。
“这次事件,是不是索罗斯在暗中指使?”“行政院长”骆邦杰猜测。自从1997年夏天以后,索罗斯就成为亚洲各国谈虎色变而又无可奈何的名字。
“这不可能!”素来与骆邦杰不睦的“财政部长”顾怡文反驳道,“不要忘记索罗斯在前年和去年曾经三次攻打港币和人民币,结果不但没有成功,反而遭到对方重拳反击,‘量子基金’几乎损失殆尽,他哪里可能这么快就恢复元气?”
“现在还剩余多少外汇储备?”吕水浑问。由于刚才过度的咆哮,使他的嗓子变得嘶哑。
“仅有五百二十七亿美元。”顾怡文说。
“唉,向美国采购的三百枚‘阿姆拉姆’空对空飞弹马上要付款,三年前购买的四艘‘纪德’级驱逐舰还有一半没有付清,还有爱国者-3飞弹,F-16电子系统……统统都是钱坑……”吕水浑喃喃地说,不知是在自语,还是在向面前的下属们诉苦。
“总统,您的意思是集中剩下的外汇主要进行军购?”国防部长俞柏康问,其实是明知故问,他摸透了“总统”的脾气,这样问会使他得到更多的军购款。
“哦。”吕水浑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那台币的汇率怎么办?”顾怡文显得手足无措。
“弃守。”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后,吕水浑象刚淋过雨的泥菩萨,瘫倒在宽大的坐椅里。
就因为吕水浑说出了这两个字,所以新年的第一天,全岛上下惶惶不可终日,仿佛世界末日提前降临了。可是就在濒临绝境的关头,一只手从大陆伸了过来,这只手里握的是绿油油的橄榄枝,还有同样绿油油的美元——
1月2 日,中南海西花厅
全世界几亿双眼睛,都在注视着这一次现场直播的访谈。镜头渐渐摇近了今天的两位焦点人物——一位是凤凰卫视中文台的著名主持人吴小莉,四年前她的千禧年婚礼,也成为当年的一大新闻。而今,已身为人母的她丝毫未减当年的风韵。在她旁边的沙发上的,是她今天采访的对象——身兼中共中央总书记、军委主席、国家主席三职的国家元首。
眼下,元首并未象以往那样正襟危坐,而是以一个很舒服的姿势斜倚在沙发扶手上,他妙语如珠,间或带着一些意味深长的幽默,如果遮去那些背景,仿佛是一对父女在闲话家常。这些场景不管是元首的临场即兴也好,或是智囊团提前的设计也罢,总之起到了非常好的效果。
“……我已经重申过三次了,大陆十三亿人民,永远是台湾同胞的坚实后盾。面对台湾这次突发的金融危机,为了保障台币汇率的稳定,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决定倾全力支援。我们拥有世界第二位的外汇储备,在迫不得已时,我们甚至可以动用国库中的黄金储备。”
“台湾民众会感激您和大陆政府为他们所做的一切的,我也衷心希望台湾政府能够配合您把这一切做得更好。”吴小莉不失适宜地将话引向主题。
“当然,这些都需要台湾政府的配合,两岸不应该陷入旷日持久的分裂甚至对峙。但需要明确的是,这次援助行动,是中央政府对国内一个地区政府的援助,所以我希望台湾现任领导人吕水浑先生,能以中华人民共和国台湾特别自治区军政长官的身份接受援助。”
“主席,我可以提一个问题吗。”元首点头同意了。
“请问主席,刚才您说台湾是‘特别自治区’,台湾的领导人是‘军政长官’;而香港和澳门是‘特别行政区’,首脑被称为‘行政长官’,是不是也就是说中央政府对二者所采取的政策不尽相同呢?”吴小莉的思维和她的语言同样敏捷。
“可以这样说!”元首肯定地答复。
“您的意思是说,未来的‘台湾特别自治区’,会比香港和澳门这两个特别行政区更加‘特别’呢?”
“对!”元首肯定地点了点头,“最‘特别’的一点,就是台湾可以拥有自己的军队,当然军队的密度大可不必象现在这样大。还有,可以以地区的身份加入宗教、慈善、医疗、环保、商贸之类的国际组织。台湾的运动员,依旧可以打着‘中华台北’的旗子参加奥运会。说心里话,我绝不希望两岸的军队在海峡较量,还是让两岸的运动员在赛场上较量更符合我的心意。”
接下去的话题,渐渐谈到了外交上。吴小莉忽然提到了一个热门的问题:“主席,您对梵帝冈教廷最近的所作所为有何评价呢?”
元首稍事沉默,然后回答说:“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梵帝冈至今仍然与台湾保持着所谓的‘外交关系’。就在一个星期前——也就是去年圣诞节那天,教皇保罗二世会见了流亡在外的达赖喇嘛,这是继2000年10月1日梵帝冈教廷搞所谓的‘封圣’活动以来,又一次对全中国人民感情的严重伤害。而且在三个月前,梵帝冈的国务大臣杜依里奥·安东尼在赴美国访问期间,曾专门拜访了李洪志。以上种种充分说明梵帝冈已从一个圣洁的宗教场所,蜕变成一股分裂中国的政治势力。”
“主席,听说最近梵帝冈教廷又放出话,说中国大陆的天主教会是非法的,不具有传教资格,教士们必须经过教皇的‘祝圣’,否则就会被开除教籍。请问是否有这回事呢?”
元首斩钉截铁地说:“你说的是事实!这种言行,只会使中国和世界人民看到教皇那种小国君主的心态,我不想为此多做解释。”他忽然向吴小莉问道:“你记得十九世纪时,德国首相俾斯麦对梵帝冈教廷说过的一句话吗?”
面对元首的发问,吴小莉那双聪颖明慧的大眼睛眨了眨,在极短的瞬间略一思索,说:“我们绝不去卡诺莎!您指的是不是这句话?”
“对!这就是全中国的天主教士,乃至全中国人民的回答!”
徐州东郊,大郭庄军用机场。
几名飞行员正聚集在电视机前,观看这一场从人民大会堂直播的访谈。
“行,有一股大国君主的气势,比上一任强!”肩挎上尉军衔的杨宇钧评价着电视里的元首。
“喂,教皇不是住在梵帝冈吗,去卡诺莎干什么?”另一名中尉庄岩问道。
“这里是有典故的——在中世纪时,德皇亨利四世曾经在卡诺莎向教皇葛雷高里七世跪拜请罪。”回答他的是中校苏恺。
只有少校齐玉成默然地坐在一个角落里,他眼睛一直盯着电视机,但人人瞧得出他什么都没有看进去。谁都明白,作为一个孝顺的儿子和尽职的兄长,在突然面对父亲和弟弟同时惨死时会是什么心情。让他在沉默中慢慢恢复吧,人人均这样想,然而他们都想错了。
1月四日,海鹰编队
重复得令人乏味的夜间编队飞行训练,四架仿制Su-27而来的F-11和国产的四架新式的F-10及四架FC-1组成三个编队,依次从跑道刺进夜空,菱形编队、箭形编队、梯次形编队……多变的队形逐渐展开。
在四年前研制成功的F-10,原本想用来与高性能的Su-27和F-11做“高、低搭配”,但F-10本身的性能并不低,除了起飞重量小于Su-27和F-11,其空战能力并不弱于二者。更何况F-10在与轻型歼击机FC-1的“高、低搭配”中,扮演的又是高性能战机的角色。
这次十二架歼击机编队演练,苏恺驾驶的那架编号为77001的双座F-11担任长机,由于77001装备有大功率的脉冲多普勒雷达及通讯设备,所以又兼任编队中“小预警机”的角色。而齐玉成少校和杨宇钧上尉分别担任F-10中队和FC-1中队的长机。仅仅几分钟的时间,飞行编队已高速跨越了徐州和连云港两市,辉煌的灯火在眨眼间甩到了身后,万米高空下面已是黑沉沉的海面,偶而可见的只有灯塔上如粟的微光。
“对海攻击演练开始!”苏恺刚刚下令,编队尚未展开战斗队形,忽然齐玉成那架编号78001的F-10象被一只无形的巨掌压了一下,疾速向海面扎去,转瞬间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78002呼叫长机!78002呼叫长机……”担任僚机的另一架F-10又惊又急,徒劳地呼唤着已不知去向的长机。
“解散编队,各机沿附近海域搜索!”苏恺当机立断地下令,然后有向基地报告:“我是海鹰编队,78001突然失踪,飞行员齐玉成下落不明,请协助搜索,请协助搜索……”
二十余架飞机、三艘护卫舰和十余艘快艇赶赴该海域,但一夜搜索却一无所获,海面上一丝油迹都没有,连人带飞机似乎彻底被蒸发掉了。通宵守在指挥部电话机前的飞行师张师长长,急得火烧火燎,顿足拍案地连叫:“一定要设法援救,齐玉成是我的爱将,文武全才的人啊!”
最后的答案在冲绳岛的嘉手那美军基地,因为这个基地实在太大了,几乎占踞了半个冲绳,以致于人们都不说美军基地在冲绳,而是说冲绳在美军基地。刚有一个小队的F-15飞机起飞升空,和当晚的中国空军一样,他们也在搞夜航训练。
就在最后一架F-15刚刚腾空而起,地勤兵长出了一口气,正准备吸一支烟提提神,却忽然发现一架飞机正对准跑道,起落架已放了下来。这架飞机似乎不是从天而降,更仿佛是从地平线下面钻出来的,在夜色笼罩下如同突如其来的UFO。“这个疯子,只知道卖弄技巧,竟用这样危险的动作着陆,奥尔顿将军一定会关你的禁闭!”那地勤兵咒骂着。
当这架飞机经过一段平稳的滑行,安静地停在那地勤兵身边时,那地勤兵才惊得险些跳起来——这架飞机不是F-15,不是F-16,也不是A-10或A/V8,而是……面对完全陌生而又来得如此突兀的一架飞机,他脸上的表情犹如看到了白垩纪的恐龙。
“我是中国空军飞行员齐玉成少校,要见你们基地的司令,请你协助我!”一名飞行员打开坐舱顶盖,沿着机翼跳下地面,同时用流利的美式英语对那地勤兵说。那地勤兵由于惊谔张大了嘴,半截雪茄从唇间滑到地上。
“一个国家如果在和平时期能用法律保障公民的生命和尊严,那么在非常时期公民才会牺牲自己的生命保护国家的安全。现在,我面对的却是一个对公民的生死漠不关心的国家,这样一个国家,是不值得我爱的!我就是要用叛逃的方式,对这个冷漠和枉法的国家提出警告!”三天后,齐玉成面对着美国之音记者的麦克风和摄象机,侃侃而谈。
1月7日,某飞行师会议室
“苏恺,你身为大队长,当时竟丝毫没发现齐玉成有异常举动吗?”也是在同一天,航空兵师全体军官会议上,政委秦文忠怒气冲天。
“他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举动。”苏恺心平气和地回答,他的冷静更增添了秦文忠的火气。
“今晚各中队都要开座谈会,一定要认清齐玉成叛国投敌的罪恶行径!”秦文忠没有和师长商量,就下了命令。
“齐玉成是被逼走的!”一个声音响起来,是杨宇钧。
“杨宇钧,你是什么立场?有没有一点起码的是非观念!”见一个小小的上尉竟敢跟自己这位大校顶嘴,秦文忠恨不得给他一枪。
“他就是被逼走的!这样的灭门惨祸,换了谁能哪样理智,如果是我……”杨宇钧却毫不示弱。他根本瞧不上秦政委,他只佩服师长。在八年前,那时的师长还只是飞行团长,曾经驾驶SU-27在东海上空拦截入侵的美国F-14,仅此一事,就使杨宇钧羡慕不已。
“你也怎么样?也会叛逃,是不是?”秦文忠似乎找到了出气的对象,向杨宇钧怒吼。
“大家都平静些,谁也别逼谁。散会吧!”一直不说话的张师长从头到尾只说了着一句话。
人都走空了,偌大的会议室只剩下师长和秦政委。张师长下意识地摆弄着一把手枪,但他绝不想枪毙齐玉成就,只想枪毙那些将齐玉成害得家破人亡的贪官暴吏。齐玉成的父亲和弟弟,他都见过的,一位是忠厚朴实的老农民,一位是即将被学校推荐直读博士的研究生,可是……天不佑好人啊!
那是十个月前,齐玉成的弟弟齐玉明回家探亲时,特地买了一百本《中央关于减轻农民负担文件汇编》,因为包括他父亲在内的农民们,被镇政府那一笔笔莫名其妙而又日益加码的收费几乎压弯了腰。
果然,在几天后镇长又亲自挂帅来催款了。一位老农自以为有了护身符,高举起文件汇编说:“这上边说这笔钱是不该交的。这可是中央的圣旨,你们也敢违抗!”
然而这位憨直的老农忘记了这句话——天高皇帝远。“啪!”耳光响亮,这是镇长的回答。
“是谁在跟我们捣鬼,快去查清楚!”镇政府——这台锈涩迟钝的机器,为了自己的利益,以前所未有的高速度运转起来,到了傍晚,齐家父子已被抓到镇政府。镇长、书记和派出所长等“官老爷”居中危坐,手下大小“衙皂”手持皮带和警棍站立两厢,三堂会审正式开始。
“我们犯了什么法!”一声不甘心的质问,换来的是一番毒打。
“说!带来多少文件?都发给谁了?”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电视台在重拍“红岩”。
“妈的,反正咱也打累了,弄点吃的喝的,玩一玩!”提议被一致赞同,于是一个电话打到镇上最好和酒楼。酒楼老板一边急急如律地将丰盛的酒宴送到,一边心里叫苦连天:“完了,一天又白忙活了。”
等那些贪官们吃饱了,喝足了,这才发现齐老汉和齐玉明早已气绝身亡,后来法医的鉴定是——因捆绑导致绳索压迫颈部迷走神经和支动脉窦。得到消息的的齐玉成,当即昏倒在飞机旁边。
法院的判决很快下来了,却轻出奇——只有一个警察和一个镇政府干事各自被判了三年刑,镇长、书记和派出所长受到的,仅仅是党籍和公职被“双开”的处分。得知判决结果的齐玉成再度昏倒,然后的几个月里,他几乎疯狂地上访、申诉,要求国家赔偿,但没有人理会他……
“这个杨宇钧,一定要重重处分,最好先禁闭起来!”秦政委怒冲冲的声音,打断了张师长的回忆。
“我看算了吧,回头我狠批他一顿就是了。谁都知道他和苏恺、齐玉成最为莫逆,今天他也是有口无心。再说他还是烈士的后代。”
“烈士的后代?”
“对,他父亲杨镇远,在1979年自卫还击时号称‘钢铁连长’,最后阵地失陷,杨连长用手榴弹引爆了身边的几枚火箭弹,和二十多个越南兵同归于尽。”
“烈士的后代也没有特权,不是违犯军纪的借口!”
“一年后,杨宇钧的母亲也伤心过度而去世了,他父亲的团长收养了他。这位当年的团长,名叫霍权山……”张师长慢慢地说。
秦政委渐渐安静了,在最近的广播中,他经常听到“南京军区司令员霍权山中将”这个名字。
几乎同一时刻,中南海怀仁堂。
元首、总理和总参谋长正聚集在一起,谈论的内容也是齐玉成的叛逃事件。在以往,这类事件是绝不能见诸报端的,但是——“据公安部计算机管理司监测,这起叛逃事件早已在互联网上广为流传,由于一直没见到官方的报道,反而引起各方面许多猜测,大量的谣言也乘机流传,而且有相当一部分网民对齐玉成表示支持或同情。”总理的秘书在汇报。
“通知中央电视台和人民日报等新闻媒体,明天如实报道这一事件。反正飞机和人都在国外,外国人不会为你保密,还是早些暴光明智。”接着元首又对秘书吩咐:“让X省纪委和公检法等部门密切配合,一定要将参与打人的镇干部和公安干警全部查清。严刑重判,以警效尤!”说完最后几个字,一向善于控制感情的元首已是咬牙切齿。
“一伙腐败的乡镇干部,竟要元首亲自过问才能打掉。而且如果不是闹出了人命,他们现在一定逍遥法外。这是反腐败斗争中最大的悲哀。”总理叹息道,“记得我的前任说过一句话——民怨无大小,国事无巨细。现在应验了。”
“不管有多么充足的理由,齐玉成的叛逃毕竟是极端错误的,是严重的犯罪行为。但我们不能搞株连,不要难为他的家属和同事。同时通过外交途径,促使美国尽快归还飞机,特别是要防止美国将飞机重要的数据交给日本或台湾。”元首说。
“你放心,我们一定尽力将这次事件的影响降低到最低限度,同时绝不能影响部队,特别是空军的士气。但飞机可能很难讨回来,因为三年前的‘EP-3事件’使美国丢尽了脸,这次美国一定会借机报复。”总参谋长说。
“还有,一年一度的日内瓦国际人权会议又快召开了,美国要是将齐玉成弄到会场去做证,那对我们会很不利。”这是总理的另一个担忧。
“我要给齐玉成写一封信,最好能规劝他早日回头。”元首的话刚说完,秘书已习惯性地掏出纸笔,准备做记录。
“给我。”元首却接了过来,伏案疾书。写到半截,元首的笔停顿了片刻,总理见到他落泪了。
于是,第二天在电视、广播、报纸和互联网上,全文播出了《中国元首致齐玉成少校的亲笔信》——“……这一惨剧的诸多方面都令我震惊,一伙官职如此之低的基层干部,竟有如此之大的‘腐败能量’;层层庇护的关系网,使司法不公一至于斯。作为一国元首,我对这一切难辞其咎,你可以恨我,可以指责我,但你无权将仇恨的矛头指向国家和民族。而最令我震惊的,是你居然用如此极端的方式向政府施加压力。我不得不承认,你成功了,终于使这桩惨案‘上达天听’;但是你会失去更多,你将会丧失祖国和民族。
“面对已经发生的悲剧,我痛心的程度并不亚于你,这句话请你相信——因为我和我的父亲,有过同你和你的父亲极为相似的惨痛经历。那是在上个世纪的六十年代,我的父亲作为外交使节正率团出访他国时,而国内的一伙野心家却给他强加了十几个莫名其妙而有无中生有的罪名,随便那一个都能置他于死地。外国的几位朋友都劝他留在国外避难,他回答:‘这样做无疑会坐实我的罪名,还会使我背上叛国的骂名。我情愿一死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就这样,我的父亲一下飞机就被一群暴徒抓走了,几个月后被迫害致死,同时我的一个兄长也被殴打致残,终生离不开轮椅。而还他的清白,却是在十年之后……所以,不论有多么充足的理由,一个公民也绝对不应该背叛自己的祖国,何况是一个军人。我们都希望见到你的回归,国家可以原谅你,我会亲自迎接你的到来……”
1月9日,台北,阳明山别墅
“总统”吕水浑喘着粗气在室内踱来踱去,象被关在笼子里的狼。在他的写字台上,放着秘书刚送来的一份日本报纸——《读卖新闻》,报纸上的一幅漫画几乎占了半个版面,画面上,中国元首正向台湾“总统”献花,几朵鲜艳欲滴的玫瑰上写着“经济援助”,而在花束的叶子下面,隐隐露出一根根尖刺,上面写着“两岸统一”。而最传神的,还是吕水浑在画面上那副有苦难言的神态,非常的夸张。
怎么办?接受大陆的经济援助,无异于束手归降,但台湾民众被这块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吊足了胃口,自己一旦拒绝,定然会民心丧尽。难啊!
电话铃响起来。“总统,好消息!”前几天出访日本的行政院长骆帮邦杰的声音,在话机那一端传过来,“日本已答应向我提供七百亿美元低息贷款。”
“你辛苦了。”吕水浑竭力使自己的语气显得平淡,可他心跳明显加快了,握话筒的手也随着微微痉挛。
“可是日方要求先签定‘日台共同安全保障条约’,然后才可以落实贷款!”
“签!”吕水浑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日本人的脾气,他是了解的,但面对来自大陆的压力,他别无选择,只有倾向于日本,因为他从幼年起一直自认为是日本人,中国话是在二十岁以后才学会的。
“……澎湖、金门两基地由日、台海空军共同使用,作为回报,日方允许台军使用佐世保基地……”这是条约中最重要的一款。
1月10日,徐州
一月的白昼是短暂的,霍全山中将来到大郭庄机场时,天色已经大黑。将军走进飞行员宿舍楼,正想寻找门牌号,却忽然发现大可不必这样做了,因为只要循着一个声音就可以找到自己要见的人。“……二次大战中,那些大国都一心想苟全自己的利益,全无信义可言,所以塞尔维亚虽然是一个弱小民族,却最值得敬佩,他们是完全靠自己的力量解放了自己。中国人都没有资格说这句话——关东军是苏联老毛子打下来的……”
霍权山推门而入,见几名飞行员正在争辩着,杨宇钧背对着他,由于说到兴头上,竟没有感到他的到来。“塞尔维亚付出的代价是牺牲了一百万人口,这个数字与中国的三千万和前苏联的一千五百万比起来,似乎仅是一个零头,但当时塞族只有七百万人口……”杨宇钧说到这里,突然惊奇地发现对面的同僚全都站起来敬礼,于是急忙回头,见到的是两颗耀眼的纯金将星,于是也急忙立正行礼。
“你,出列!”霍权山指了一下杨宇钧,“开车带我去走走。”然后又对警卫员说:“你,在这里等我。”
霍权山和杨宇钧一起走了出去,众飞行员莫名其妙,在这个飞行师,知道内情的只有师长,还有昨天的秦政委。
杨宇钧驾驶的“北京-切诺基”越野吉普,沿着环城公路一直开到云龙湖西岸。“停下吧,现在到家了。”将军说。只有他们爷儿俩懂这句话的意思,这意味着霍权山放弃了将军的身份,杨宇钧也不再是下级,剩下的是纯粹的父子之情。
“霍伯伯。”这个称呼,是杨宇钧二十多年来无论如何也不愿放弃的。将军也不在意,当年收养他,并不是要将他据为己有,而是为了不使自己的部下兼挚友绝后。
“今天我到徐州视察坦克二师和地炮旅,顺便来看看你。”将军关切之情毕现,然后话锋忽然严厉了:“昨天的军官会议,你为什么和政委顶撞?”
“为齐玉成的事,他……一家人死得这么惨……太冤枉了。”
“冤枉?齐玉成现在连人带飞机都在美军基地,是谁冤枉了他?你还认为他这样做很对,是不是?”将军在严厉中带着质问。
“他毕竟是被逼上梁山!”杨宇钧壮起胆子争辩:“霍伯伯,您想一下,如果齐玉成走另一条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去上访、去申诉,最好的结果是可能遇到一位微服私访的大领导,能够体恤民情,为他伸冤。但这些可能发生在三五年后,甚至十年八年之后。可是一个迟到的‘公正’,还能够真正体现公正吗?这还是最好的假设,更有甚者他可能什么都盼不到,一直告状告到头发花白、心力僬悴,而那些凶手早已得享天年,寿终正寝!”
“你——太象你的父亲了。他当年和现在的你一样,豪爽、仗义、敢做敢为,常常会感情用事。可是你别忘了,当年他是揣着欠帐单上战场的,但他从没埋怨过国家薄待他。”
“这两者是没有可比性的。那时的贫穷,只是国家政策失误,至少不是对我父亲的故意迫害。”
“宇钧!你不要把几个腐败干部的罪过归罪于国家,我想齐玉成也正是在这种思想的支配下才驾机叛逃的。”
“可是正是因为那几个凶手是国家干部!一个国家干部掌握的国家权利越大,他代表国家的部分也就越大。那些镇干部虽然只是‘芝麻官’,可在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农民眼里,他们就是象征着国家。要不,为什么犯人都把管教干部叫‘政府’!”杨宇钧激动地喊。
“你反了是不是?连我的话都听不进去,难道要一意孤行地将错误坚持到底吗!”将军发现自己竟无法反驳这些似是而非的道理,一时语塞,取而代之的是恼怒。
“如果您以将军和父辈的双重身份命令我认错,我只好遵命说‘我错了’。”
“你——”杨宇钧等待的雷霆之怒却没有发生,将军叹了口气,说:“脾气真象,有其父必有其子。当年你父亲就敢跟我吵架,可我现在军衔越高,越没有人敢跟我痛痛快快地吵一架了。不过咱们今天都安静一下,半年多没见面了,何必非争得两败俱伤呢?最近听说你经常上网,是不是?”将军主动转移了话题。
“那倒是真的。许多网虫还提到你呢。”杨宇钧说。
“我,有什么好提的?”将军被钩起了好奇心。
“他们一起讨论,是你厉害还是施瓦茨科普夫和鲍威尔厉害。”杨宇钧道,“当然,更多的是研究武器。网虫们经常一块比较——是现代级好还是纪德级好;是FC-1好还是F-16好;还有的拿98坦克和日本90坦克对比。这几天的热门话题是一旦台海开战,美国和日本会不会出兵干涉。”
将军微扬起额头,看着远处渐渐融入夜色的群山,似是自语地说:“闻鼓鼙而思良将,看来连民间都嗅到火药味了。”
“啊?霍伯伯,您是不是说真要……”杨宇钧神往地问,同时将手在空中划了半圈,做出俯冲投弹的姿势。
“不该问的别问。”将军说。然后他把话题引开:“在网上讨论武器,你是最有发言权的,你说哪种最好?”
杨宇钧心中一动,是啊,将军虽然说不该问的别问,可并没有否认自己的猜测。他一时精神大振,思维变得格外敏锐,于是回答道:“哪一种都不好。”
回答有些出忽将军意料之外,将军问:“你能说出根据吗?”
杨宇钧说:“因为现代战争是一个武器系统整体的对抗,不可能存在一两种所谓的‘好’武器包打天下的局势。海湾战争中,萨达姆拥有五千辆坦克,多国部队只有二千五百辆;伊拉克的兵力是多国部队的两倍多,米格-29也绝不比F-15和F-16差。可为什么伊拉克败得这样快?就是因为它的武器不成系统。比如手里有一堆汽车零件,却不能组装成一辆整车,那就是一堆废铁。”
“有道理,接着说下去。”将军投以赞许的目光。
“而且对某种武器过于迷信,一定会不遗余力地对其加大投入,这样势必会影响其它武器的发展,造成整体武器系统的失衡,甚至会使国防总体战略的指导思想产生严重偏差,带来的后果是轻则兵败,重则亡国。再说,综观整个人类的战争史,凡是在战前被寄予最大希望的武器,在战争中往往都是最令人失望的武器,如英国的‘威尔士亲王’号战列舰,波兰的骑兵,苏联的多炮塔坦克,叙利亚的萨姆-6导弹,空袭南联盟的F-117隐形飞机……”
杨宇钧随口道来,将军却听得很满意,他在几年前就看出杨宇钧颇有乃父之风,但在今晚才发现,杨宇钧比他父亲更睿智。“镇远啊,当年我在你的墓前发过誓,一定不使你绝后。现在有子如此,你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可是,将军忽然想起方才杨宇钧做手势时那满脸兴奋的神色,心中蓦然一阵紧缩,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1月14日,人民大会堂
一场军委扩大会议正在召开,居中而坐的是兼任军委主席的元首,四总部的部长、包括霍权山在内的八大军区司令员、空军司令员、海军三大舰队司令员、二炮部队司令员都聚集一堂,将星如云。
“……从最近的国际大环境来看,台湾问题如果在近一两年不解决,以后我们面临的只有两种选择——要么使台湾脱离我国,要么我们将付出数倍于现在的代价收复台湾,否则我国将会永远被围困在‘第一岛链’之内,而独立后的台湾则会被美国或日本把持,成为‘第一岛链’上最大的一把锁。到那时,我国的三百余万平方公里的海洋领土,就会被东盟诸国、日本、韩国瓜分殆尽,很可能连俄罗斯和朝鲜也会从中渔利。假如上述情况一旦成真,我国不但会重演十九世纪末‘有海无防’的局面,甚至从此‘无海可防’,一万八千公里的海岸线将完全失去作用……”
其实元首即使不讲这些话,在座的每一位将军也会感到情势逼人。先撇开那些重大机密不讲,仅这两年从新华社、路透社、塔斯社、法新社、共同社看到的公开新闻,已使国人产生了几乎窒息的压力。自2002年起,日本东京知事石原慎太郎当选首相至今已有两年,与以往年年推陈出新的历届前任首相相比,他的宝座居然如此牢固,可谓是奇迹了。正应了中国的一句格言——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自石原上台以来,日本议会完全成为右翼分子的天下,前几天德国的《基督教箴言报》刚刚说过石原是东条英机和戈培尔的混合品。的确,现在的日本,早已正式否定了南京大屠杀的存在,能够得到承认的,只有教科书上那些“日本从白人殖民者手中解放了亚洲”之类的谎言。为此,以中国作家宋强和张藏藏为首挑起的两国论战,使中日民间的隔海对骂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然而,最严重的还是日本自卫队与韩国和俄罗斯的冲突——因竹岛争端,日本击沉了韩国的“广开土大王号”驱逐舰和两架F-16飞机,日本则损失了两艘巡逻艇;二个月后,日本航空自卫队又与巡视北方四岛的俄空军发生空战,结果是日本被击落两架F-2战斗机,俄军损失一架SU-24,伤两架SU-27。自二战以来,日本首次对外动用武力的先例,就此打开了。
“……就目前局势来讲,我认为对我国威胁最大的国家不是美国,而是日本。虽然论军事实力美国无疑是世界第一,但由于它实行的是全球管制战略,所以不得不分兵驻守在自认为是战略要点的世界各地。因此造成兵力分散,相对于每一点来说,军力都是有限的,防御勉强还可以,如果要进攻,特别是遇到大的军事行动,就只好拆东墙补西墙了。从近二十年可以看出,只有对付格林纳达和巴拿马等小国,美国才敢于单独出兵,就连对伊拉克和南联盟的作战,美国还要拉上欧洲诸国壮声势。而且自海湾战争以来,美军几乎从未打过陆战。其实美国也并不想打大仗,它需要的是一个听命于自己的均衡的世界。对美国而言,这比一个战乱的世界更重要。
“相比之下,日本作为一个岛国,本身几乎没有什么资源,它的国家安全完全依赖海洋,如果海上运输线一旦被封锁,本土防务即使搞得再好,也难以维持最起码的生存,所以日本为了开拓所谓的生存空间,必然要疯狂地对外扩张。自一百多年前的明治时期开始,日本军界政界就存在着北进和南进之争,可以说一直持续到现在,而往往最后获胜的都是南进派,因为北方有前苏联或俄罗斯阻挡。
“在2002年三月和五月,日本与韩国和俄罗斯因岛屿争端而发生冲突,虽然是各有伤亡,但因北方有俄、朝、韩三个军事强国,而地理位置对日本而言又远不及南部海域重要,所以在冲突之后,日本加紧了对我国南海的渗透,可以说这次又是南进派占了上风。因为向南扩张,要相对容易得多。日本南进的第一站是我国台湾和菲律宾,菲律宾在东盟诸国中经济军事实力都是最弱的,根本不是日本的对手;而台湾地区,执政的民进党与日本政府相互勾结,而且相当一部分台湾民众具有亲日思想。这些都是日本南进的有利条件,而对我国极为不利……”当轮到霍权山发言时,他做了上述讲话。
讨论是激烈的,在座的将军们都知道,如今乃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至于在何时何地射出这一箭,才是他们的分歧。这时,元首的秘书匆匆走进会议室,在元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元首微微皱了下眉头,然后向全体将军宣布:“刚得到的消息,日本国会于半个小时前通过修宪决议,其中最重要的一项内容,就是将日本自卫队正式改称国防军!同时,‘日台安保条约’也在今天正式生效!”
将军们都凝视着元首,元首也扫视着将军们,方才还喧嚣如沸的会场,瞬间变得冷峻肃穆。语言已是多余,从一张张表情坚毅的面庞,元首看到了彼此之间的默契。“宁舍千军,不失寸土,谓予不信,苍天可见!”最后是元首打破了沉默。他的话,似乎是在对着天地明誓。
1月17日,徐州,云龙山脚下
这是一间用松树皮和青竹装饰得颇为雅致的小店,店名极富诗意——“再聚缘小筑”。凡有几分品味的人都知道,这是一家专门为分手的夫妻和情侣服务的小店。此刻,杨宇钧正和一位年轻女子对面而坐,大理石桌面上摆着四杯清水,透明水杯里,散发着香味的蜡烛漂浮在水面上,正缓缓燃烧,透过摇曳的烛光,可以看出他眼角有些红肿。
“凌迪,齐玉成自杀了。据说他留下八个字血书——‘千古艰难,唯有一死’。”
“能为死去的朋友流泪的人,现在已经不多了。咱们交往有一年了吧?可是我发现你我能做最好的朋友,却不能做恋人。”凌迪淡淡地说。
“我也有同感,但我是个敢负责任的男人,一逃了之的事我干不来。”
“那你还是不够了解我,我也是敢负责任的女人。只有没本事、没胆量为自己负责的女人,才会哭哭啼啼地哀求:‘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不能不负责任。’再说咱们初恋的时候,我已经不是处女了,你也没在乎,现在就更不必在乎了。你说我讲得对不对?”
“很对,不愧是女作家。”
“只有你不说我是美女作家。听说你要离开徐州了,是不是?”
“对,大概是到芜湖去集训。”杨宇钧只能说假话,真正的目的地是军事机密。
“那好,点一首歌为你送行,‘送别’,怎么样?”说着,凌迪写下歌名,让侍应生交给调音师。
待凌迪唱完,杨宇钧也写下一首歌名交给侍应生,侍应生很快回来了:“先生,对不起,您点的‘桥之歌’,本店没有这首歌的光盘。”
“那就清唱。”说着,杨宇钧接过话筒,高声唱道:“……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如果我在战斗中牺牲,你把我埋葬在山冈上,再插上一朵美丽的花……”
唱完,杨宇钧对侍应生叫道:“会钞!”
“不必了。”凌迪在一旁说。
“你一向比我有钱,以前从没和你争过,但今天得让我有个善终才好。”
“只好向你说明了,这间店是我开的。”
“不可思议。”
望着杨宇钧渐渐消逝在夜色中的身影,凌迪忽然感到莫名的惊悸,他刚才说什么——“善终”?

1月18日,莫斯科,克里姆林宫
俄罗斯联邦总统普京,正在会见北约秘书长索拉纳和美国总统特使朱诺。绝非象新闻报道所说的那样“诚挚而友好的会谈”,会场的气氛既不诚挚,更谈不上友好,而且唇枪舌剑的交锋,已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据秘书长先生和特使先生刚才所言,接纳立陶宛、拉脱维亚、爱莎尼亚三国加入北约已成定局,没有变通的余地了?”普京总统的脸色和声音都象铁板。
“事实上,这是北约各成员国一致公决的结果。本人虽身为北约秘书长,但仅负责协调北约内部各成员国的关系,权力极其有限,无权更改这一结果。”索拉纳避重就轻的回答,更加激起了普京的不满。
“所以,秘书长先生才和朱诺先生一起来莫斯科。”普京的语气中充满讽刺,“当年北约承诺不接受原苏联各加盟共和国特别是波罗的海三国加入北约,可如今如此之多的国家同时自毁誓约,令人失望和遗憾之至。”
“这是我们当初与叶立钦总统达成的协议,作为回报,叶立钦总统曾经承诺不向伊朗出售武器,在这一点上说,您也没有守约。”朱诺特使插话了。
“俄罗斯和伊朗都是独立的主权国家,有权决定向谁出售武器,也有权决定向谁购买武器。”普京回答。
“但是伊朗所采购的武器已超出了自卫的限度,已经对美国构成威胁。”朱诺提高了声音,显得有几分气恼。
“特使先生错了,美国的洲际导弹、航空母舰和核潜艇随时可以攻击伊朗本土,但伊朗没有任何武器可以攻击美国。”普京总统的声音反而平静了。
“但是伊朗的恐怖份子已经攻击了美国。”朱诺的声音越来越愤怒。
“特使先生,恐怖分子不会荒唐到使用基洛潜艇、T-90坦克和S-300导弹去攻击美国吧?三年前贵国‘科尔’号驱逐舰遭到恐怖份子袭击,那些恐怖份子用的是什么武器?是五百公斤炸药,任何一个作坊都能够造得出来。再说美国经常犯这样的错误——遭到几个波斯族恐怖分子的袭击,就把帐算到伊朗头上;遭到几个阿拉伯恐怖分子的袭击,就把帐算到全体穆斯林头上。美国作为世界第一军事强国,却奈何不了几个恐怖分子,深层原因就在于此吧?特使先生,您认为呢?”
朱诺无言以对,若不是考虑到外交礼仪,他一定会恼羞成怒地暴跳起来。索拉纳见二人越说越僵,急忙打圆场:“恐怖分子的确威胁着全世界的安全,但反恐怖不是今天讨论的内容,各位还是回到正题上来吧。”
“前苏联虽然解体了,但美国还是将俄罗斯当作冷战对手,这次接纳波罗的海三国加入北约,就是美国和北约冷战心态的大暴露。”普京总统抗议道。
“NO,NO,美国并没有将贵国当作对手,而是一直将贵国当作合作的伙伴,总统先生切莫误会。”朱诺连忙表白。
索拉纳接着说:“这次接纳波罗的海三国,也是应这三个国家的多次要求。您知道,现在北约就象一个宽泛的大家庭,几乎是来者不拒。”
普京总统忽然微笑道:“非常感谢美国和北约各国将俄罗斯当作合作伙伴,也感激北约的宽宏大量和来者不拒。为了以后合作得更亲密,也为了表达我们合作的诚意,现在俄罗斯迫切希望能够加入北约,并希望及早获准,最好能够与波罗的海三国同时进入北约。”
索拉纳和朱诺万万没有料到普京竟然有这一招,一时无言以对,两人面面相觑。
1月19日,福建漳州机场
杨宇钧、庄岩他们住在离跑道不远的野战帐篷里,庄岩拿过杨宇钧的收音机,慢慢地调着,直到一阵歌声传出来。
“又是张惠妹的歌?”杨宇钧问。
“是用闽南话唱的,你怎么听懂了?”
“除了你,谁还听得懂闽南话?不过我确实是看懂了。”杨宇钧故意卖关子。
“看懂了?怎么看的?”
“看你的脸啊,只有听到张惠妹的歌,才有这种表情。”
“咚”,庄岩忽然将手中的收音机抛到床上,收音机在床上弹了起来,又落到地上。
“喂,不是你的东西,你不知道心疼是不是?”杨宇钧叫道。
“以后再也不爱阿妹了!”庄岩答非所问。
“犯什么毛病了?”
“不是我犯毛病,是阿妹犯毛病。你听听她唱的都是些什么?”
“我那里听得懂?”
“唉,我倒忘了。她先唱的是‘天佑吾土福摩萨’,然后居然唱日本的‘君之代’,岂有此理!”
“别生气,等打下了台湾,一定活捉张惠妹,让她当你的面唱一百遍‘义勇军进行曲’。”杨宇钧安慰他。
“外加二十遍‘桥之歌’。这是你最爱唱的。”庄岩又来了兴趣。
1月20日,华盛顿,白宫,总统办公室
布什总统坐在那张被自己的父亲和克林顿用过的写字台前,对面的朱诺正在向他汇报这次俄罗斯之行的结果。
“简直是匪夷所思,如果俄罗斯加入了北约,那么北约还有存在的必要吗?”布什用这句话问朱诺,也在问自己,甚至想去问一问普京总统。
“但是,普京的态度非常强硬。他说要么与波罗的海三国同时加入北约,要么波罗的海三国在正式加入北约前会被俄罗斯吞并。”通过朱诺的嘴,布什知道了俄罗斯最后的底牌。
依据北约的宪章,出兵的理由已经足够了,如果连三个新近加盟的“小伙伴”都无力保护,任由他们被俄罗斯吞并,北约瓦解的时候就该到了;但是面对一个拥有百余万大军和唯一能与美国对抗的核武库的大国,没有哪个心智健全的总统敢轻言出兵。
布什仰起脖子,望着对面墙上的地图。虽然那幅地图占了整整一堵墙壁,可是位于波罗的海的那三个国家还是显得如此狭小,狭小到几乎容纳不下自己的国名。他这才想起来,昨天两派议员为是否出兵台湾,在国会山吵了个天翻地覆,却毫无结果,以至于他在昨晚也是这样对着同一幅地图发呆。
“难道俄中之间达成了什么默契?”布什下意识地将目光转向台湾海峡,中国已在那里集结了几十万大军和大批飞机战舰。在二十一世纪,面对无孔不入的侦察手段,广义的战略早已无秘可保,而中国似乎更想光明正大地打这一仗。
布什总统的目光不住地在波罗的海和台湾海峡之间游走着,由于视野不够宽,他的脑袋只得随之转来转去。
1月21日,梵帝冈
国务大臣杜依里奥-安东尼依照往日的习惯,在一大清早就打开了电脑。随着一串字母和数字在屏幕上依次跳过,显示屏上却没有出现他熟悉之极的windows-2002画面,而出现的是对他来说同样熟悉之极的另一个画面——只见身披法袍,头戴皇冠的教皇正站在圣坛上布道。那面孔,那白色的袈裟,还有那状若章鱼的皇冠,对这位国务大臣来说,都已熟得不能再熟了,唯一令他奇怪的是这一切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电脑中?
接着,屏幕上的画面又变了,这才发现教皇的袈裟后面躲着两个人——一个是达赖喇嘛,另一个是李洪志。当出现教皇面部特写时,国务大臣发现他的脸上写着“分裂中国”。
然后,一朵白云从天空中飘了下来。啊,是上帝降临了!国务大臣下意识地在胸前划了个十字。然而,上帝满面怒色,指着教皇喝道:“你这卑鄙的政客,不配做我的代言人,马上给我滚下圣坛!”
“MY GOD!”国务大臣忍不住低低地惊呼了一声,而更令他惊恐的画面出现了——五个中国人,各自穿着不同时代的装束,跨马扬鞭飞驰而来。其中有汉武帝、唐太宗、成吉思汗、康熙大帝……可这位国务大臣的学识,根本不认识这四位杰出的中国领袖,他只认出了其中第五位中国人——毛泽东。
在他们身后,数万杀气腾腾的铁骑蜂拥而至。一瞬间,梵帝冈的圣殿倒塌了,在一片废墟中,出现了用中文、英文、拉丁文写成的血红大字——“犯我中华天威者,虽远必诛!”
国务大臣惊跳起来,带翻了椅子,连鼠标也落在地上。他逃命似地夺门而出,却险些与迎门而入的秘书撞在一起。
秘书给他带来了更惊人的消息——巴黎、马德里、里斯本、芝加哥、比勒陀利亚等十几个教区的电脑上,均出现了同样的内容。

此时对梵帝冈而言是晨雾初散,而中国的福州已是暮霭深沉。在城郊结合部的一座五层楼前,几辆喷涂着迷彩,披着伪装网的军用吉普车刚刚停稳,霍权山已急忙下了车,径直向楼内走去。楼道里有几个军装配枪的官兵,但多数人都是平民打扮。
“刚才攻击梵帝冈和各天主教区网站,是那一位的杰作?”霍权山质问道。
“报告司令员,刚才我已经询问过,他们说不是一个人干的,大家都参与了。”一位中校回答,声音有些发抖。
“这么大的一次行动,当然不可能是一个人干的,那是谁挑的头?”霍权山追问。
“司令员,我们当时只是气不过梵帝冈的做派,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一商量,然后说干就干,真的没人挑头。”几个平民装束的年轻人解释。
“岂有此理!你们以为我霍权山法不责众,是不是?”霍权山声色俱厉,“我花这么大工夫把你们招来,难道是让你们卖弄本事来了!你们虽然不穿军装,没有军籍,但既然在我的部下,就要用军人的标准来要求自己。别忘了你们的正式名称是‘计算机攻防部队’,代号是‘紫电’!在作战之前要保守机密,是一个军人最起码的常识。可你们,提前就把自己的实力暴露了……”
几乎在霍权山教训那些黑客的同时,远在北京的元首正在与总理和总参谋长会谈。
“台湾那边有什么消息?”
“吕水浑似乎也明白咱们这回不是演习,而是真的动武,所以加紧了抗登陆训练,同时宣布进入紧急状态,凡十八到四十岁的男性必须到指定地点进行兵役登记。”总参谋长汇报说。
“好笑,真是搞全民皆兵啊,但这只能说明吕水浑不懂的什么是现代战争。他以为抓一个壮丁,发一支步枪,练几天打靶,这样就可以上阵了?”元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可是还有一个严重的情况,日本装甲7师已经在长崎集结,即将准备上船,很可能会驻扎澎湖。另外,日本海上自卫队……不,现在应该叫日本海军,日本海军以三支‘八·八舰队’组成联合舰队,正驻扎在佐世保,随时可能南下进入台湾海峡。”总参谋长继续汇报。
“这倒是不得不防。那联合舰队司令是谁?”元首问。
“是乙等海将秋山浪速。”(注:日本军衔分为将、补、佐、尉、曹、士六等,“补”相当于少将或准将;“佐”相当于校官;“曹”相当于士官。)
“十年前我在日本见过他,那时他是吴港地方舰队的司令,我是上海市长。其实日本早在三年前那次西藏事件中,颠覆我国的野心就已暴露无疑了。”元首说。
“那次西藏事件得以圆满解决,还多亏了总理。”总参谋长说。
“现在别叫好了,当时我心里也没底,搞不好党籍都难保。”总理谦逊道。
“其实总理的主意很高明。对各国领导人来说,宗教问题都是最棘手的,两大民族如果宗教信仰不同,必然会产生离心倾向。日本就看中了这一点,才打发达赖喇嘛充当马前卒,挑拨西藏独立。”虽然事隔三年,元首还是由衷地赞赏总理的策略。
“是啊,总理当时因势利导,在西藏大力宣传元首是西天大菩萨转世,西藏军分区司令是护法金刚转世,而达赖喇嘛却是恶魔假冒的活佛,可谓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后来又提拔了一大批佛教徒担任西藏干部,西藏的离心倾向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日本人和达赖喇嘛只好干瞪眼,真是妙哉!”总参谋长豪爽地笑道。
“宣传阵地你不去占领,敌人就要占领——毛泽东的话没错。邓小平不是也说过一国两制吗?我们对西藏也可以一国两制——在内地讲唯物主义,在西藏不妨讲点唯心主义,只要国家安定就好。我也跟着沾光,当了一回大菩萨。”元首也笑了。
1月22日,东京,吹下御所,皇宫
此时的东京,正是多雪的季节,而通往皇宫的几条必经之路,已被大功率的犁雪机铲得干干净净,裸露的灰黑色公路与周围白皑皑的大环境显得颇不协调。
日本首相石原慎太郎正在晋见天皇。极少搭理政事的天皇,此刻似乎不太顾忌君主的威仪,因为他面上的表情,显出少有的兴奋和激动。也难怪,为了这一天,君臣二人已等待了六十年。日本,不能仅仅做一个经济巨人,而且必须成为政治巨人和军事巨人,这是他们的共同语言。两人言语投机,既充满了对未来的美妙憧憬与幻想,同时又对眼下的局面忧心忡忡。日本的命运,正掌握在他们两人的手中。
“石原君,两年的首相生涯,你对日本贡献良多,如今日本面临的国际环境之复杂,是前所未有的,这一切只好偏劳你了。”这是天皇的话,是每个日本人都为之敬畏的“神鹤玉鸣”。
“为陛下和全体国民效力,是我应尽之则,也是生平之志。天佑皇国,日本必然会复兴,现在的世界,不仅仅需要日本的汽车和电器,更需要日本在世界政治舞台上有所作为。此次与台湾的合作,是日本国防军迈出国门的第一步。”面对天皇的赞赏,石原踌躇满志。
“但是朕唯一忧虑的,是中国大陆一定会有激烈的反应。我军毕竟六十年没有作战了,首次出征就与中国这样的大国对抗,不知军心士气能否稳定。”天皇说出了自己的心事,他远没有石原慎太郎那般乐观。
“日本如想走向世界,第一步就必须击败支那,这是我国的地理形势决定的。”石原向来将中国称为“支那”,即使在他担任首相以后,“在四百年前,丰臣关白被支那打败,所以日本还是被局限于四岛。直到十九世纪末,伊东大将全歼了支那的北洋水师,才使日本突破了本土的限制。何况当时的北洋水师实力尚且胜过我国的联合舰队,而今天我们联合舰队的实力,已数倍于支那的东海舰队。”
“如果能在台湾站稳,那么下一步就应直下菲律宾,进而控制南中国海和马六甲海峡,这样一来既可以保障我国从印度洋到本土的海上生命线,又可以依据岛链封锁中国。”天皇提出了自己的主张。
“陛下明见。支那虽然拥有强大的陆军,但在海战中全然没有用武之地。现在我们有足够的实力远征台湾,但支那无论如何也没有能力远征日本,所以我们在战略上已处于不败之地了。”
“想想六十年前,我国将大部分的兵力投入中国大陆,结果连打了八年消耗战,这不能不说是战略上的失误。石原君,令尊当年玉碎于中国战场,与先皇的失误也是有干系的。”天皇不胜感慨。
“如果能象先父一样被供奉在靖国神社,则是我永世的荣耀。”石原几乎感激涕零,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神位正被摇曳的烛光和缥缈的烟雾环绕,和六十年前的先辈们并列着。
“如果中国做出过激的反应,美国会出兵援助我们吗?”天皇的话将石原从遐想中拉回到现实。
“想要美国出兵是不现实的,除非台湾海峡蕴藏着比科威特更多的石油。昨天美国驻日大使已传来布什总统的口信,说如果因日中发生冲突,而导致日本在南中国海的运输线被中国切断,美国将增加对日本的石油及其他战略物资的配给。我已请他转告布什总统,必要时由美舰参与护航。”
“你想得很周到。咱们的联合舰队到了那里?装甲七师和木更津、鹿屋、涵馆三个航空队进驻台湾没有?”天皇所问的,是日本陆、空军中的精锐。
“木更津和鹿屋两个航空队昨天已经驻澎湖,装甲七师在联合舰队的护卫下已经起程,估计明天也可抵达澎湖。”
“远比朕想象得要顺利。”天皇长舒了一口气。
“是金融危机这只看不见的手将台湾推向了我们,在台湾政府几乎破产的情况下,数百亿美元的紧急援助,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吕水浑别无选择。”
“朕真该感谢那几位金融炒家,他们无意中帮了我们的大忙,这一切想必都是大照天神的安排。”
“陛下有所不知,这还要感谢自做聪明的支那人。”面对着天皇那满是迷茫的面孔,石原故做高深地说,“支那有一句成语——为渊驱鱼,为丛驱雀……”
从华尔街到海峡 8
同一日,北京,人民大会堂
元首、总理、总参谋长和一个星期前刚刚在这里开过会的三军将领们,重新齐聚一堂,商量着如何射出这第一箭。
“这次我们对台湾进行的金融战,至少使其经济倒退了十五年,从战术上讲,可以说是大获全胜。但是从战略上讲,我们完全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甚至适得其反——不但没有迫降台湾,反而促使其更快地倒向了日本。吕水浑如此孤注一掷,他的疯狂程度,是我们始料不及的。而日本军事力量的介入,将使战争不可避免……”元首分析着台海局势,这时将军们才明白,原来这场战争在他们调兵遣将之前就已打响了。
总理插话问:“我是搞经济的,对军事并不在行,如果美日合流,中国将会处于战略劣势,问题是美国会不会直接出兵援助日本?”
“权山,你认为呢?”元首没有回答,却把“球”传给了霍权山。
“总理,我认为美国只会在武器和战略物资上支援日本,但不会直接出兵。”霍权山解释道,“首先,由于波罗的海三国的危机,使美国难以兼顾台湾,毕竟欧洲是美国的重中之重,美国不会为了一个台湾而削弱其在欧洲的势力;其次,美军中近十年兴起的以高科技为保障,追求‘零伤亡’,这样做看似‘人道’,其结果却把美军置于一个极尴尬的境地——美国为了实现其‘全球管制’,不得不保持一支数量庞大的常备军分驻世界各地,可是对‘零伤亡’的片面追求,使美国将自己的士兵变成了敌国的人质。战争本来就是需要军人牺牲生命的,但这些平时高薪奉养的美国大兵,在战时却是既丢不得,又用不得的大宝贝。与中国作战,是无法实现‘零伤亡’的,而一旦出现美军伤亡,美国舆论界及反对党就会群起攻之,总统的出路就只有一条——引咎辞职。所以,不论是于公还是于私,出兵中国都是不利的。”
“我记得日本首相石原还在野的时候,就狂言说如果中日海战,只要几个小时就会使中国海军变成第二个北洋水师。石原的话虽然狂妄,但日本海军实力并不弱于中国,这也是不争的事实。现在狭路相逢,究竟谁的胜算更大些?”总理又问道。
“就看仗是怎么打了,如果仅仅将战场局限于台湾海峡,打一场局部战争,中日两军肯定会有激烈的纠缠,甚至打成消耗战。假如出现这样的局势,我们即使最终将日军逐出台湾海峡,自己也将损失惨重。”
“那么依你的说法,将战争升级反而对中国有利?”总理疑惑地说,
“对!”霍权山斩钉截铁地说,“如果打成以两国本土为攻击目标的全面战争,日本就会面临着亡国的危险,而且绝不是仅仅损失长崎和广岛那样简单,天皇甚至连宣读终战诏书的机会都没有。”
“你认为这样做现实吗!”总理既恼怒,又惊骇,“你想过没有,如果发动一场核大战,会使我国的国际声誉损失殆尽,成为全世界的众矢之的,而且受到核污染的,不仅只有日本,我国的东北和华北、朝鲜、韩国、俄罗斯的远东地区都将在劫难逃。而且驻冲绳的美军一旦被波及,会不会用核武器还击我国?这些你想过没有!”
面对总理的斥责,霍权山却显得气定神闲,他嘴角一直挂着笑意,似乎一切都成竹在胸:“总理,我没有说过打核战争,甚至攻击日本本土时不伤害一个人,让日本人实现‘零伤亡’。”
“你的意思是……”总理大惑不解。
霍权山慢慢道出了自己的设想,他的话,使元首想起自己在五年前熬了一个通宵读完的一本书——《超限战》。
1月23日,北京
一条电话热线从北京牵动福州,“霍权山,经军委讨论决定,任命你为前敌总指挥。本来你是南京军区司令员,福建可是福州军区的地盘,我为了说服冯震费了不少口舌,但愿你多给我挣点面子!”
“是!”霍权山的回答很简洁,但元首听得出其中的气势。
1月25日,台北,“总统”府
“报告总统,共军自昨天中午开始,同时进攻金门、马祖、东引、乌丘四岛。昨晚11时,乌丘失陷;今晨8时,东引失陷;刚才接到的战报,马祖失陷。截止到现在,我军已损失F-5战斗机十三架,AT-3攻击机九架,海鸥级导弹艇十一艘,锦江级导弹巡逻舰一艘,登陆艇和运输舰七艘……”侍从官明知这些消息会使“总统”如坐针毡,但他不敢谎报。
果然,吕水浑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仿佛屁股下面是一快烧红的铁板:“金门呢?金门现在怎么样了……”
“金门还在苦战,共军已进行了两个波次导弹攻击和四个波次的空袭,海军舰炮也在对滩头阵地进行炮击,但尚未进行登陆战。”
“快派飞机支援!同时向秋山浪速求援!”
由2艘“旅大”级驱逐舰,2艘“江湖”级护卫舰组成的编队,在旗舰“哈尔滨”号驱逐舰的率领下,游弋在金门岛附近,各舰不时地用100毫米的主炮轰击岛上的火力点。
与编队中那些老式的舰只相比,编号为112的“哈尔滨”号是一艘全封闭的驱逐舰,虽然炮战打得正激烈,甲板上却安静得见不到一个人影,所有的官兵坐在排满电脑和各种自动仪器的舱室里,他们直接面对的是显示屏,而不是敌人。
舰长武天南上校坐在自己的专座上,他和新上舰的列兵一样,都是头一次经历实战。作为平民,经历战争是不幸的;而作为军人,如果一生从未经历过战争,那才是最大的不幸。即使在两天前,他还遗憾自己的舰炮只能用来打靶。能赶上这一仗,也对得起自己二十年的行伍生涯了。他默然地想着。
“舰长,对面的敌人开始打白旗了。”话筒里传出炮长的声音。
“什么打白旗?”
“刚才我们接连掀掉了十几个火炮阵地和碉堡,有两个碉堡里的敌人看躲不过这一劫,就把白衬衣挂在树枝上,拼命向我们摇晃。”
“给我接着打。”舰长命令。
“可是……他们投降了。”炮长有些为难。
“现在他们离我们有多远?”舰长问。
“四千五百米。”
“那就是了,我这是驱逐舰,不是登陆舰,无法上岸去受降!”
“轰”,舰炮再度怒吼,对面台军的工事连那件当白旗的衬衣,一齐灰飞烟灭。
从华尔街到海峡 9
某野战机场,海鹰编队的飞行员们正在交流空战经验,有战果的飞行员将红色的小星喷涂在机身上。
“宇钧,你一仗就干掉两架,够酷!”庄岩既羡慕,又嫉妒地看着杨宇钧那架涂了两颗红星的FC-1。
“快别瞎说了,这两架AT-3攻击机,挂上武器推重比才0.4,笨得象拖拉机,简直就是靶机。打这种飞机,还不够丢人的。台湾还有脸吹嘘AT-3是什么‘自强飞机’,吹牛的工夫倒是裘千丈的真传。”
“苏大队也够意思,”又一个飞行员说,他指的是苏恺,“一连干掉两架F-5。”
“飞豹编队真是玩儿命,击沉了将近二十艘舰艇。”
一阵急促的铃声,飞行员们急忙拎起头盔,奔向各自的飞机。
“舰长,有飞机!”雷达兵报告。
转眼间,肉眼都可以看到敌机了,这是一支由5架幻影-2000和10架IDF担任掩护,20架F-16负责对海攻击的大型编队。
八联装的防空导弹发射架和四门30毫米速射机炮在对空雷达的引导下,自动转向敌机来袭的方向,一枚枚防空导弹离弦射出,两架台机中弹跌入海中,其余的纷纷以战术动作规避,有三架F-16抢先发射了美式“捕鲸叉”反舰导弹。
武天南急忙下令编队施放电子干扰,同时各舰所有的防空导弹和速射高炮都对准导弹开火。三枚“捕鲸叉”中,有两枚被打爆在空中,最后一枚击中了一艘“旅大”级驱逐舰的直升机库,造成该舰舰载直升机被毁,舰艉负伤,只得退出战斗。
台机正待发动第二波攻击,四十架带有“八一”军徽的歼击机穿云而至。“大陆机群!”台机飞行员惊叫道。那些满载着反舰导弹和激光制导炸弹的F-16,难以灵活机动地进行空战,不得已将这些笨重的外挂抛到海中。
这一次由于是近海作战,大陆没有出动预警机,而是由四架装备有大功率多普勒雷达的双座F-11担任指挥,各自引导十架飞机。在苏恺的引导下,庄岩首先击落一架IDF。接着,杨宇钧锁定了一架幻影-2000,他按动发射钮,一枚红外制导的格斗导弹钻进了幻影-2000的机尾喷气管,飞机凌空炸成一个巨大的火球。
没有任何战术动作,如此轻松的得手,杨宇钧甚至感到自己是在偷袭,胜得不够光彩。蓦然间,FC-1的护尾器响了起来,那急促的蜂鸣,已向他提出了警告——你正被人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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