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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点（3）

song
[博客]
[个人文集]

头衔: 海归上校

加入时间: 2004/03/04
文章: 545

海归分: 74768

标题: 零点（3） (1539 reads) 时间: 2003-10-26 周日, 12:21

作者：song 在海归商务发贴, 来自【海归网】 http://www.haiguinet.com

零点（3）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3\
我怀揣着从阿豪那里借来的2万块，直奔内地的钢铁集团公司。
公司比我出来前晦气多了。到处都是无所事事打麻将聊天的人。哥儿们告诉我，市场前景不好，集团公司要大裁员。已经下岗好几千人了，据说，还要削减。

哥儿们听说我的订单后，往我的热情上浇水淬火。他说，马丁，别以为你这次拿当回来就能当德蕾莎修女了。你有单也没用，现在公司基本上都给统管起来了，批文难拿，二则工厂基本上停产了，而工厂只有2%的自销权，也拿不出你要数量。他建议我先找老厂长，老厂长因为经营管理上一直苦无振厂无乏，回天无力，基本上处于半退状态。但他毕竟当了十多年的厂长了，方方面面的人际关系还是有的。

我把该打点的东西清理好，直奔老厂长家。老厂长的家我以前常去。当年老厂长对我一直不错，曾一度想搓和我和他的二女儿。可惜桃花有意，流水无情。当然，现在物是人非了，他的二女儿早已远嫁了，他的小女儿小青也舞蹈学校毕业了。老厂长听我一说，眼睛亮了起来，说，太好了，不管怎么说，不能救活厂子，但能给工人发点买菜的钱也行吧。
我听了这话，心里冒出许多酸楚了。

老厂长帮我联系一些关键要害部门，拿到了批文，我又顺带地为日后建立了一些关系。然后，他又亲自出马，找到老客户，想调出朋友厂的用材。拜访、请客、吃饭、按摸、桑拿，中国人的生意没有一件是从头到尾在办公室里谈成的，马不停蹄地忙了半个多月，第一批货终于有着落了。可是后面的麻烦来了，我和阿豪的合同中都没有说运输费的问题。电话中，一片噪杂，中间似乎还有阿惠的声音。我心里暗骂道，这只母狗！电话中阿豪把胸脯拍得山响：马丁，你先堑上，回来算我的！

狗屁，我马丁哪来的钱堑呀，二万块都打点关系用光了！

老厂长听说后拿来自己的积蓄，说，马丁，这事咱都办到这份上，为了以后的合作，我来看看能不能找到车皮吧。老工厂通过关系调来车皮，才顺利地把50吨的货运了过来。阿豪把货再倒给周边的工地。

还了阿豪的借款和老厂长给堑的运费，这批货我赚了三万。后来的几单也都是通过老厂长和哥儿们在敌后的鼎力相助，让人民币源源不断进了我马丁的口袋。

首战告捷，阿惠自然是高兴得不行，搂着我的脖子在我脸上盖了一连串红戮，说，老公，你真能干！我没看错你！嗳，你说咱男人也真是贱吧，女人三两句好话，就把你辛苦一个多月的劳顿给化解了，而且让你男子汉的豪气倍增。阿惠媚眼如丝，让人不得不激情澎湃。商场拼搏！！情场拼搏！！男人最后怎么死的？NND，肯定是被女人累死的！！

阿惠枕着我的胳膊，手指在我的胸前边划边说，这样做下去，咱们离买车不远了。我豪气万丈地说，等咱有钱了，就买高档汽车，想买奔驰买奔驰，想买宝马买宝马，一次买两辆，前面开一辆后面拖一辆！等咱有钱了，咱也扔掉这个没名没性的BB机，换手机。一次买两部，一部用手接，一部用脚趾按！
阿惠一嗔，说，咱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目标也就是：有了钱，喝豆浆吃油条，豆浆买两碗，喝一碗，倒一碗！想吃包子吃包子，想喝粥喝白粥，包子买俩儿，吃一个，扔一个！
两个人又在床上疯言疯语。

其实，我最想说的我没敢说。你想知道等我有钱的时候最想干什么嘛？说了你别骂我，当时我就想，等我有钱了，把阿惠打发走后，进行换届“选举”。老实说，人在贫困潦倒时，像溺水的人一样，可以放下高傲放下尊严，紧紧抓住身边飘过来的浮木；可等你真正上了浮木，安定下来后，就开始想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层次，开始挑剔这块浮木为什么是块被虫子们吃过的腐木，而不是一块高贵的红木，并开始想着怎么换个合自己身份的木头。一但身边有了森林，大脑更是蠢蠢欲动了，开始琢磨着伐跟根新木回家了。

随着经济状况的好转，我开始觉得阿惠的文化层次太低了，加上她发廊里的工作环境，特别是她交往的那群三教九流，常常让我痛恨自己为什么也浪迹其中。我这只猫当时没敢偷腥或是没敢放胆去进行换届选举，阿惠看我看得很紧，当然还有阿豪黑帮的威慑。

没多久，老厂长的小女儿小青来深圳玩。老厂长特地打嘱咐我说小青不懂事，要我多照顾她。小青舞蹈学校快毕业了，人长得漂亮，又年轻活泼，是那种能给人带来阳光的活泼。我相信女人有不同的美。阿惠的美是超出她的文化层次上的谙于世故、机敏利落；而小青的美是玉质的单纯、活泼、阳光。我那时虽然已经自置了一套高尚住宅，但让小青住我这里，估计小惠不会轻饶了我，加之对老厂长我一直心存感激的。所以，我在四星级酒店给小青订了房间。

阿豪见到小青时眼睛都直了，这让我心里一紧。阿豪开着他的本田把小青从城东玩到城西，从城南玩到城北。他出手出奇地大方，SUIBI的女服几千块一套，就送给小青当见面礼了，见一次也就罢了，关键是。这样的见面礼已经行了好几次了。我好几次想去暗示小青，而小青却混然不觉。我跟小惠说起我的担心，小惠无限醋意地说，现在的女孩子，哪说得清，或许小青喜欢阿豪呢。我说狗屁！阿豪哪里配得上小青？！阿惠说，可阿豪有钱有势呀。

小青回去的前一夜，阿豪提出去大富豪夜总会去HAPPY。像往常一样，一群人包了一间房，阿豪为小青点了歌，在小青唱完歌之后，阿豪又是鲜花又是掌场，好一阵恭维。小惠也挺高兴，不断地跟我喝酒。我心里嘀咕着：女人真TMD小心眼，瞧她高兴的！八成是因为我终于不用再陪小青了吧。

D厅里人涌如鲫，一阵疯狂蹦跳后，退回到包房。阿豪递给我一杯啤酒，又给不喝酒的小青递过一杯饮料，小青一饮而尽。没过多久，小青随着舞曲开始表现得非常兴奋：在D厅里，正舞着，突然跳上领舞员的台子。舞蹈专业的她毫无疑问，无论是身材还是舞姿都比两个领舞员跳得好。在一片叫好声中，两个领舞员退下了。我惊讶地望着陌生的她：她眼神迷蒙，面色潮红。她笑着，有力地扭动纤细的腰肢，挥舞着手臂，最后她竟然跳到舞厅中高高的音箱上面，疯狂地摆头、舞蹈。我突然明白阿豪一定在小青的饮料中加了KING粉------我知道阿豪时常倒卖KING粉给一些酒吧，我也知道酒巴中常偷偷地买摇头丸和KING粉，来让客人舞得更HIGH。可是，当我意识到这些时，我已经无能为力去保护小青了。因为，小惠给我灌了不少啤酒，而且我也相信，阿豪给我的酒里肯定加了什么，因为我平时的酒量远不止这些，可是我晕晕欲睡。

后面的事情不难猜测，阿豪蓄谋奸污了小青。小青伤心欲绝地离开了S城。后来我得知那天晚上，阿豪请了小惠做了帮凶，让她灌醉我，让小青无力失去了唯一真心而可靠的保护。

我无脸见小青，更无脸再见老厂长。除了跟阿豪大吵了一架，我也没更多的能耐去替小青收拾脑袋上有钛合金的阿豪。

我只有远离。远离我不爱的、我无能为力的环境。就这样，我申请去英国留学了。

作者：song 在海归商务发贴, 来自【海归网】 http://www.haiguinet.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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