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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如烟往事俱忘却

heliuqingq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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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原创]如烟往事俱忘却 (2372 reads) 时间: 2010-4-20 周二, 13:41

作者：heliuqingqing 在海天文学发贴, 来自【海归网】 http://www.haiguinet.com

如烟往事俱忘却

好久没有想起你来，收到你的短信，知道你还惦记着。我从昆明回来，一些旧友约打麻将，记得你是不玩的，可能够坐坐就好。几年没有见，单独见面不知说什么，还是集体坐着，玩玩这样世俗的游戏比较好些。发短信给你，你说你在曲靖，邀约你，告知是玩麻将，你没有辞。

来的时候我在花鸟市场挑选花，放在案桌上的那种小盆景。看到你的背影，觉得是陌生了的，可你转身，那样的笑容，是不会再陌生了去的。心宽，这儿呢。我叫住你，你回头看到我笑了。像那天我们在你们厂区的花园里拍照片，东平嚷着要我们装做老两口的样子来拍，我们于是规矩地坐着，双手放在膝盖上，笑得像烂柿子似的。晚上，你带我们走到楼下，兀地看见一辆吉普车在拐角，你装着去偷车，不用钥匙，把手从玻璃窗子伸进去打开了后车门，再打开前门，从坐垫底下摸索出钥匙，手指靠近唇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蹑手蹑脚钻进车子，让我们跟你走。你就用偷来的吉普车载我们的惊讶和狂笑，驱车十几公里，带我们去县城里住。

在登协看见你，你穿着一件彝族人穿的麂皮黑褂子，脖颈上戴着一条样式古朴的银鱼。我们去到古城水库边驻扎，再负重徒步十里到水寨原始森林做训练，你们预备丛林穿越赛，我则是第一次来参加户外活动。老大分配大家的活，东平要留下你一起做饭，“日本人”他们去村里买鸡，小勇他们去备柴草，预备晚上的篝火。我闲散地逛荡着，一会帮忙理柴禾，一会帮你们洗菜。看到东平对你说粗野的话，你只是嘻嘻地笑。就是那时注意到你的笑，明媚单纯。

心宽是你的名，我们喜欢这样不带姓地叫你。叫着你的名字，似乎我们就心宽，心情就好。东平一定是这样喜欢上你的。你对她说：你其实不爱我，你是为了心理平衡。东平跟我讲，说你太聪明，你都知道。在参加比赛的队友中，当然你是最聪明最有胆量的一个，心细如织，一面是哥们义气，一面满腔柔情。我知道东平是真心喜欢你，但她是爱她丈夫的，她是一个传统的侠女子。她丈夫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同居，当她的面打电话，调情，让她觉得生不如死。她需要调整的是她的心理。我对她说：你如果真的觉得他能够给你带来别人不能给你的乐趣，何妨把他看成取悦你的工具，而不是丈夫，不是很相关的人。二毛，就是你能够安慰我，别人都说我傻，劝我离开他，只有你不这样。她真诚地对我说。丈夫最终回到东平身边，她就安心地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可她是喜欢你们的，比我喜欢你们还要深厚。你们一起穿越过丛林，在互帮互助中建立了那样牢固的友谊。

你带我们到山里水库边玩，我们并排坐在水边看风景，东平把丝巾盖在我俩头顶，起哄要我们接吻，在天蓝色的丝巾下面，我转头看着你笑，你真的就吻了。东平心里很不是滋味，仿佛我们一齐背叛了她。我只当是我们闹着玩，东平却真的在意了。那天，厂里的弟兄们去十几公里以外的山里采来的新鲜的香菇，做饭给我们吃，东平很沮丧，落落寡欢，我也觉得无趣。东平是真心喜欢你的，欣赏你的，可她总是扭捏着，不和你在一处，不表白，却来取闹我们俩。

生活，游戏，其实很多时候没有分别？我只是为了好玩罢了，不会对一个举动，一份心情当真。你带我们去乡下赶集，我们走在初夏的暖阳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说不出的好心情：买蒲草编的萝，买竹子织的草帽，买每一件乡里让我们觉得稀奇的东西。你们都知道我悠闲富裕，可是都让着我，呵护我。一齐玩牌玩麻将，我手气总是超好，老赢你们。遇到花钱的地方，总是你们抢在前面，你们总是帮着我。东平对我咬牙切齿，说：不和你玩！要是没有了东平，我们会少了多少气氛和乐趣？她是我们的媒介，是粘合剂。她常常咯咯地笑，拿我取闹，说二毛怎么怎么的。我当然不恼，知道你们是把我当成心中好友的。

东平活得太认真，我活得太随性。我对你说东平真心喜欢你，你说你心另有所属。于是我为东平觉得屈，叫她不必那么在意你。我忘记了有一天，我们是怎么在一起喝咖啡的，彼此用眼光脉脉含情地看着对方，亲密地坐了一个下午。此后我就没再见你，我旅行，这里那里，你忙工作。就这样过了一两年，有一天你打过电话说：我们把很多大好时光都浪费了。我心想：我们还会继续浪费。

今天我们坐在一起，和两个你陌生的人在花鸟市场的茶馆里打牌。你脖颈上依然戴着那个小银鱼，和过去一样。窗外阳光柔美，是春天。我们坐在一起的情景很陌生，很熟悉。有人来卖荞麦糕，金黄的糕有让人想吃的欲望。我叫卖糕的人停下，你抢着付钱，买了一大堆。我们玩牌，你输的都是我赢的。傍晚，去花园漫步，含笑花在开着，我摘了两朵给你闻它的香，一种类似香蕉一样让人迷醉的香味。不知要说什么，也许什么都不要说。我告诉你打麻将是我的世俗生活，不为打牌，是为和一些人坐坐。你颔首。

坐到夜晚，你伸过手来，相握告别，我感到你背影的孤单。第二天我继续坐进那个茶馆，卖糕的人再来，叫着：卖荞糕嘞-----，你不在。傍晚下了一阵急雨，风雨吹打着门扉。不一会又是雨过天晴，仿佛风雨不曾来过。乘着夜色去昆明。走的时候，带着那些你买的荞糕，想起我们在一起的每个细节来。车窗外是黑黢黢的群山，弯弯的黄色月牙，像航行在雾海里的船，CD里正在唱着小河淌水：月亮出来亮汪汪亮汪汪，想起我的阿哥在深山、、、、、、

作者：heliuqingqing 在海天文学发贴, 来自【海归网】 http://www.haiguinet.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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