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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载][原创]赌(17)前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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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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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衔: 海归中将
声望: 学员
加入时间: 2005/06/06
文章: 5263
来自: 外星
海归分: 6647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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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250 在 海归茶馆 发贴, 来自【海归网】 http://www.haiguinet.com
赌
第一章 异国风云
2007年冬天的一个下午。
香港的榕数湾。一望无际的蓝天浮过几丝游云，海面上反射着午后的阳光，波光涟涟。在香港中环和这个小小的外岛之间，每45分钟由渡船送往一批批新人。在离岛上渡船码头不远处，沿着岛上蜿蜒而上的简单随意的小道，一些游人在坡上的一个酒吧/咖啡兼营的室外阳伞下，在属于自己的悠闲中品尝和它处没什么两样的啤酒和贵而不可口的小菜。
在离其他游客较远的一张台子旁，有两个戴着太阳眼睛的外国人也在闲谈。
“约翰，关于西非的局势你怎么看？”一个身着剪裁考究的西便装的身材瘦小而看上去很精干的年轻人喝口他的葡萄酒，皱着眉头问做在台子另一端的哪个身材高大的中年胖子。发问的人操的是英语，不过带有明显的法国口音。
那个穿着绒线夹克和牛仔裤的被称作约翰的人微笑了一下：“怎么，看上去你并不喜欢你自己点的葡萄酒，皮艾尔？”
皮艾尔耸耸肩：“这里的人只懂得世界上最好的葡萄酒是法国酒，但却不懂得选择法国酒！”
约翰呷了口自己的葡萄酒：“我反正满意我的酒。。。。。。我还以外你点的是你自己国家产的酒呢！不知道香港怎么才能使你们这些法国人满意！”
皮艾尔反唇相讥：“有什么区别吗？你们美国人走遍全世界到处寻找家乡风格的民主政治体制与实践：不研究人家的文化体系却要全世界去适应美国的政治口味！”
约翰摘下自己的太阳眼睛望着皮艾尔：“现在我知道为什么荷兰和瑞士的非法语区的居民那么反感‘法国式的帝国主义’了！你难道不知道所谓典型的美国人是不存在的吗？有纽约人，有三番人，还有我们德克萨斯人！”
“我们欧洲人最受不了的就是你们那个居然做了美国总统的德克萨斯人！看来是你们这些德州佬应该为美国日益低落的国际声誉负责啊！”
约翰笑笑：“兄弟，正如你们那个自以为是的总统，这个世界上的确没有完美的人！美国人并不是个个都喜欢法国人，正如法国人不一定都喜欢美国人。不过既然你们送了个自由女神给我们，而且成了我们的象征，那么两次世界大战我们就替你们赶走了好像你们也不太喜欢的德国人！这个世界里人们也许很难接受甚至非常喜欢不同的文化，但我们彼此需要对方！像你我这样的人需要和其他人一样彼此合作！”
皮艾尔盯住约翰追问道：“完全正确！ 我百分之百地同意你的观点。既然谈到合作：那么，合作吧，约翰！不要告诉我你们是靠收看CNN来判断西非局势变化的！”
“你真地在问我？西非不是法国的战略利益所在吗？你自己的后院不会是有别人在替你们看守吧？” 约翰狐疑地望着面前的法国人，不能确定对方究竟想说什么。
“我并没有傻到看不出现在的局势演变的趋势可是你们扶植上台的那位总统正在对局面失去控制能力啊！你们如果真不着急就一定是另有计划！我当然不会去问那个你也未必知道的计划，只想知道你们不会任由局势自由发展吧？！法国在那里可是有比来自美国多得多的侨民的啊！”
“那么，你们这批家伙究竟在搞什么？随便改变一个地区的政治均衡可能导致整个区域政治势力的对比，在达到新的利益分配平衡点之前可要花费很多人力物力资源才摆得平哦！” 约翰说到这里加重了语气。
皮艾尔不相信地望着面前的美国人：“你意思是说你们没有在那里换马的打算？我听说你们的海军已经有动作部署，已经有多艘水面舰只向西非海域方向巡弋。。。。。。”
约翰：“我希望你们不会假借保护当地法侨之名而武力插手当地的政治局势吧？我听说法国的空降兵部队也有部分军官已经被通知停止休假并返回进入战备状态的部队！”
皮艾尔想了想说：“那就是说我们双方都在积极观察和戒备，但在那里的政治局势明朗化和当地各派势力对比极其政治倾向更清楚之前，我们双方都先按兵不动？”
“年轻人，你我都不是决策人员，这种事情对我们不过是别人份内的事情而已！” 约翰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但至少你本人的理解是否如此？” 皮艾尔穷追不舍。
“就算是吧！这你应该有数啊：咱们两个之间打交道已经有段历史了吧？我不喜欢别的法国人不过你是个朋友啊！友谊是做什么用的？互相帮助嘛！” 约翰从他的夹克敌制胜口袋中摸出个雪茄夹。
“好吧，朋友：你是否听说过任何其它方面兴趣在那个地区的动作呢？” 皮艾尔还是不甘心似的。
“你指的是俄国人和中国人？难道我还不懂得交换价值和桥梁渠道的重要性？！我到现在还没听说什么，你有什么消息？” 约翰点燃了一支雪茄，并打开自己的皮质雪茄夹对皮艾尔示意做了个请自便的姿势。后者摇了摇头。
“你有没有试过法国人监造的中国葡萄酒？当中有些还真说得过去啊！”现在轮到皮艾尔来表现自己的轻松了。
“是吗？小心点！在过二十年法国人要从中国进口葡萄酒了！” 约翰拍了拍皮艾尔的肩膀。这轮相互试探算是结束了。“想吃什么？今天的午饭我做东！”
“如果能在这里吃到你一向吹嘘拿手的上好BBQ，那以后我也就不用去德克萨斯了！菜单上还真有！”
两人相互对望一眼，同时会心地哈哈大笑起来。
大约一周后的杭州。
清晨的西湖边，在距浙江博物馆不过一箭之遥的地方有座粉墙环抱的僻静去处，高高的黑色漆门上有两个大大的“茶”字。推门进去便会发现这里原来是一个非常古朴别致的青瓦顶飞檐三合院：沿着高墙栽有草本植物和树木，鸟语绵绵胜似有江南丝竹，莺啼卿卿竟如清泉溪水淙淙。两个身着蓝色蜡染民族格式制服的姑娘操着浙江乡下口音在闲谈中不慌不忙地在扫着青砖蔓地的庭院；另几个穿同样制服的年轻姑娘也在嘻嘻哈哈地分别擦拭着那写江南曾经很常见的传统木质栅格窗户。这里不但可以享受清茶，也可以在这清静淡雅的地方消磨时光。这里摆相当一些关于茶文化的书。唐朝茶圣陆游的线装“茶经”不过索价人民币六元一本，非常实惠。此外还有些供茶客在此阅读的文化类书目。同类茶室内在杭州的西湖边上有许多，价位大体相似，不过如此正宗传统中国文化味道的不多见。所以，有些虽不图利却肯早起的茶客们往往会在这里全部竹质桌椅的茶室内以龙丼茶和四干/四湿小果盘和稀粥来开始他们在西湖边上的一天。不过，似乎能够既有时间又愿意以每位一百元人民币为代价来这里享受闲情逸致的本地人并不很多。而外地游客则往往由于穿梭于各个当地著名景观而疲于奔命，愿意在这里耗费有限的假期时间的游人毕竟有限。
此时，这里一共还只有两位茶客：一位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不修边幅和过早发胖的小伙子，在面前的一台手提式电脑上漫不经心地浏览着当天的新闻，同时还在不断在键盘上敲击，通过“即时信息”在与几个不同方面进行着笔谈对话。而坐在这位年轻人对面的是位西装笔挺/一脸严肃的日本中年男子：他埋头于自己面前的一盘围棋，冥思苦想之间偶尔用日语提醒与之对弈的小伙子落子。后者则从自己的电脑上移开目光后在棋盘上很快的扫一眼便落个子，然后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电脑上去。这二位茶客似乎并不急于品尝自己的茶。
“O SAN， DUOZUO。（王君， 请）”日本人终于抓起了自己面前的清花盖碗茶盏，品了口第一泡的茶。用生硬的汉语说“好茶”。
王扫了眼棋盘，几乎不假思索地在盘上落了颗子，然后以地道的京片子回答到：“操，哥们儿还能诳你！这不让，让你丫学，学什么叫生活嘛！这他妈的才叫正路子呢！你说是吧，三木？！”
三木显然听不懂，指了指标手中的茶盏：“一级棒，WAKALIMAXITAKA？（明白吗？）”
王也竖起了自己的拇指：“没错儿，您了！绝对一级棒！你丫这不费话吗。。。。。。也不看看你大爷我什么档次！我多NB呀：能带你去没屁眼儿的地儿嘛！三木，你丫跟着O ＳＡN学能让你长见识的地儿多了！”
三木太郎照例全然不知自己出钱请陪下棋的这位中国小伙子在说什么，只知道他的全名是王军。自从有一次在羽田机场候机室见到此人同时与三个人下围棋的本事，很佩服，当时便上去交换了电子邮件信箱。双方居然保持了用简单的二把刀英语维持了已经大约一年的电邮通讯。作为一家日本家电生产主要株式会社设计所的主要技术负责人，三木每次来中国出差都一定要约请在中国大学里读研究生的王军来下围棋。每一次这中棋会的往返机票和住宿吃用都有三木个人负责全部开支。这种开销在三木不算什么了不起的负担。其它的日本株式会社的干部中有很多人喜欢在中国收藏字画，而对酷爱围棋的三木来说，与王军的对弈是自己的棋艺得到明显提高，已经开始可以打败很多原来势均力敌甚至自愧不如的其它围棋迷。因此他每次来中国出差之前总要先联系王军。即使王军近来以功课忙连续拒绝多次他从来不气馁。此次，王欣然允诺来杭州使他非常高兴。王军选的这个地点他非常满意。他很喜欢杭州西湖周围的文化环境。会社在杭州的驻在吉野告诉过他，虽然中国的文化历史通常认为是“上下五千年”，而这里的省博物馆却号称其关于度母河文化的陈列可以证明中国浙江的文化有七千年历史！王这一次表示同意到这里来会棋恐怕也与中国人所说的“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有关系吧！
三木与王的公共英文水平通通电子邮件还是够用，但双方的英语口语程度实在是差到不能有效沟通的程度。所以，他对王军并不很了解，不过三木认为他也不需要有什么深刻了解。他感性趣的只是与围棋有关的，只要王军肯屈尊与他对局三木便很知足了。而就这一点而言，他知道这个中国的年轻人虽然没有去考段，但围棋的水平确实了得。此外，通过有限的接触观察，三木还发现这个中国名牌大学的高才生实际上好像是个无欲无求的家伙。对三木而言，这就更使得三木对王军钦佩不已了。会社的北京首席驻在山田君与三木同为围棋爱好者，所以曾经对王有过一番侧面背景调查。这位会讲汉语的中国通相信王实际上是一个电脑软件开发方面的好手。实际上，王军被相信还是中国市场内非常著名的一家上市游戏软件公司的主要股东和兼职主力业务干部之一。此外，据山田说王在北京与三教九流广为结交，黑白两道的往来关系都很深，绝对不是他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山田则自称有情报显示，王军如果不是网上著名的黑客“小二”，至少也与其过从甚密。如果这是有根据的话， 这位围棋高手是早晚要出麻烦的。因此三木十分小心最好不要由于与王的交往影响自己的专业前途：三木与王军的有限往来永远十分明确地仅限于围棋方面的讨论。
王军是个精通网络的数码公民，而三木则是位模拟世界内非常著名的一流设计专家并主持着全世界一流资金和技术资源的家电产品研发中心。王军对三木的了解远超过对方对自己的了解：王军不但可以从网上取得几乎任何自己需要的资料，而且他有一个由各种错综复杂的神秘关系组成的极其复杂的情报交换网。他从开始就清楚地知道这位日本围棋爱好者在全世界举足轻重的跨国家电公司的研究所里的高级职位和相当大的名气： 他主持的研究所在产品开发方向方面对于市场应用方向的判断几乎从未失误，从而使她所在的公司在国际市场的竞争中不断保持技术领先地位。而作为其主要国际家电产品竞争对手的一家荷兰跨国公司则常常由于产品开发方向方面的决策失败而屡屡浪费资源最终不得已以放弃结束。对于王军而言这位忘年交三木是个难得的学习对象，所以非常有必要对之进行“感情投资”并逐步发展的关系：与三木下棋是件很没意思的无聊行为，不过这是他唯一可以籍以与三木交往的桥梁。
王军对三木每次来华时比见面的那位北京驻在非常警惕：因为那家伙身边经常出没着以职业妇女身份为日本工业情报机构工作的年轻日本女人。未成年时便已经毕业于科大少年班的王军，现在是清华大学计算机科学专业的博士生。他有一帮在共同度过校园时代的密友，每次相聚的时候大多是在一个什么公园里的僻静角落里，围坐在一起，在几个小时的沉默中进行无声的思想交流：一个非常与众不同的圈子。这些人接受了世界一流的训练和相当可观的专业知识结构，却放纵自己并成了一批从一个高级学府流浪到另一个高级学府的智商极高却无欲无求，躲在校园里逃避社会与责任的年轻无为的才子。。。。。。！科大的全校大会上曾经表扬过王军刻苦学习的精神：校长无意中撞见他凌晨三点钟还在计算机室发奋，其实只有他的挚友才知道他还在玩在线战争游戏。这个世界里几乎没有什么真正的挑战使他感到由衷的兴趣甚至好奇。生活对于王军和他的朋友只能用百无聊赖来形容。
几乎没有人知道王军的家庭背景，因为他对任何人都闭口不提自己的家人。他的少
数挚友只知道他常出入于北京西山的某个戒备森严的部队单位的家属区，并据此推测他
一定出身于部队干部家庭，至于他父母是什么级别的部队干部则完全没有任何人了解。
大家猜测这也可能就是为什么他的单名是“军”的原因。
王军的手机响了，他连忙抓了起来，看了看液晶显示屏上显示的电话号码，随即对三木点了个头，并指指自己的手机表示歉意。使三木感到好笑的是王军居然还冒出一了句不连贯的日语：“XICILIEIXIMAS。。。。。。DENWA”（失礼。。。。。。电话）
三木一脸认真地回了句“HAI，DUOZO”（请）便又埋头去研究自己的棋局了。
“哎，老大，今儿怎么有闲心啦？”王军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从身边走过的一个身材修长的女服务员，心不在焉地与电话的另一端虚应着。那女服务员回眸一笑，惹得王军更是浑身发痒，眼睛不够用了。
“我这不是在杭州跟个朋友下棋呢嘛！老大有什么要照应兄弟的啊？”不知电话里的
那位老大说了些什么，王军一面讲着电话，的一面以目光护送那迷人的服务员消失在一
付竹质垂帘的背后。眼睛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今天晚上？！什，什么，什么事儿这么急啊？这次来还一个妞都没泡上呢！”王军看了看三木和他面前的棋盘。“现在。。。。。。不太方便，待会儿我给你打回来。。。。。。好，待会儿谈！”
王军从来不愿意有别人在场的时候谈正经事儿。眼前这位日本人自称不懂汉语，但王军听说有个自称不懂汉语的韩国人在生意应酬的酒席饭局上对他这个外国人毫无防备的谈判对方的“内部谈话”中得到很多非常有价值的情报。所以在三木面前王军无论如何是不会谈“正经事儿”的。
王军欠身对三木点了点头，还蹦了句日语：“SIMIMASEN”（对不起）
王军站起身去那垂廉后以借纸笔为由，打算寻找那让他垂涎三尺的女服务员并碰碰运气。然而他很快就拿着纸笔回来了：垂廉背后坐着的不是那位美人，而是个别中年发福满脸横肉的大汉！王军的一肚子借口和计划立刻烟消云散。
王军飞快地在纸上用中文写了个小条，递给了三木：“三木，不好意思，有急事，我必须立刻回北京。这盘棋请你记住，下次我们接着下。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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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木很认真地读了一遍，不能确定完全明白。抬头看看只知道几个日语单字的王军
也用日语单词蹦：“WATAXINO（我的）。。。。。。KENJI（汉字）。。。。。。ZENZEN（一点点），WAGALU？（明白吗？）EGO（英语）。。。。。。！”
三木用连贯但日本口音很重的英语说：“你要走吗？” (w
王军的炒豆英语表达这个还是没有问题的：“是的。必须走。抱歉！下次！” www.haiguinet.com)
)三木起身离开棋盘：“啊，DAIJIAOBUDESYOU（没关系啊）！”然后认真地鞠了个躬说：DEIWA，ALIADOUGOZAYIMAXIATA。DUOZO（那么，谢谢了，请吧！）
王军也象征性地弯弯腰说：“DOMUO”（谢谢）然后握手离去。会帐的事情自然是有他的围棋学生去操心了。山人是不操心这种凡夫俗子的人间烟火的。他王军出入任何地方一定是有人买单的。所以他不需要钱，对钱没有兴趣。
出了茶馆，招手拦了部出租车，告诉他酒店地址，便在后座上拨通了手机：“老大，我马上去酒店半退房，争取坐下午三点半的那班飞机回北京。我买到票在给你点话，你叫人到机场4号出口那里等我，给我大电话告诉我什么车和车牌号。我一出来就开机。”
早些时候,瑞士的英特拉肯湖边.晨雾中,早晨的第一班船驰近湖边的一个旅游码头.
正在靠岸的游湖渡轮上,一位看上去多少有北非裔血统的较深肤色的中年男人以纯
正的法语在与一位看上去上了年纪的/讲法语带典型西非口音的黑人在低声交谈.由于双方坐在仓内的小餐桌旁不但压低了声音谈话,而且两人都在谈话时用玻璃杯遮住自己的嘴,使即使受过专门读口型训练的人也无法判断两人的谈话内容.此外,二人是在渡轮上"遇到"的,事前在餐桌附近布置窃听也不可能.如果在近距离操作拾音功率放大,这在渡轮上几乎没有隐蔽操作地方,而且二人选的餐桌故意离任何窗子都很远.几乎无法考虑震动折射或放大的利用,或隔玻璃窗从远处读口型判断谈话内容的可能.
渡轮靠岸时，两个人当中的那位西非人士几乎是突然立起,向另外那位男子点头示意的同时已经离开餐桌,直接走向下船的跳板,混在人群中离开了渡轮.他独自走上旅游火车的月台,在等候的过程中走向一个公用电话,在那里打了一个不超过59秒的电话.在那个简短的电话交谈中,他自称杰克,通知不知名谓的对方他将在约定的时间和约定的地点如期碰头.
离开瑞士中央地带大约四个小时后,杰克出现在卢伽诺的一家不起眼的咖啡厅内,不
经过任何寒喧,与大约同时出现在那里的另一位黑人以斯瓦西里语低声交谈.这一次遮住二人面部的是当地的一份意大利文报纸.这场会面前后不超过五分钟.杰克便离开了. 剩下的那另一位黑人拿起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用英语说:"老板,法国人可能准备骑墙!"
美国佛吉尼亚州的亚利山大.这是个非常有意思的地方:距离首都几乎是"一箭之遥".很多美国的参众两院议员在这里安了爱巢.工作之余......人嘛!
河边的停车场上并不显眼地停进了一辆挂有外交牌照的黑色奔驰.里面出来的一位身材高大,穿着比较考究的黑人男子左右看了看,迅速穿过没有其他行人的小马路,走进了著名的"鱼雷工厂"艺术中心.
黑人男子在二楼"遇到"了一个文质彬彬/戴眼睛的西装笔挺的中年白人男子,二人看上去彼此非常熟悉.一番关于彼此家人问候等外交八股客套和八挂天气的简单过场之后, 二人在移动中边走边谈,而且还不时与工作室里的人招呼,甚至偶尔会停下来对某些艺术作品表示自己的意见。在一同进进出出那些形形色色的艺术工作室的同时,双方终于接进入了主题, 展开了关于西非某国的政治动荡形势的非正式性意见交换.黑人外交官似乎主要的兴趣在于美国政府或其中某主要部门在该西非动乱国的干预意向,而那白人男子的问题几乎全部围绕着那黑人外交官所代表的西非国家在那个动乱邻国驻扎本国部队的作用与意向.
大约五十分钟后谈话结束,那黑人外交官离开了"鱼雷中心".双方在意见交换后对对方的意向有了更加相对明朗的认识.
那辆挂有外交护照的黑色奔驰朝使馆区方向开去.
第二章 洗牌政治
北京的首都机场的跑道上,一架东方航空公司的班机稳稳降落后在减速滑行中. 机上的少数乘客开始纷纷站里起来,准备从头顶上的行李仓内取出自己的随身携带行李.空姐们逐一加以制止,请大家全部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而更多的乘客则在此时取出自己的手机,开通电源......
王军也不例外.他的手机上已经收到了很多短信息. 飞机根据地面人员的指挥终于在候机楼前的指定通道前停住。舱门打开了，他一面随着前面的乘客鱼贯离开客舱,走进候机室。
在上楼和下楼的过程中查阅了一大堆短信息.其中一个信息很简单:是个车牌号.后面跟了几个字"13号出口外.白色奥迪".
没有任何托运行李的王军越过等在行李输送带周围的其他乘客,径直通过13号出口走出候机楼,并看到了停在那里的白色奥迪.那车的牌号正是短信息上的那个车牌号.
王军过去招了下手,车里坐在驾驶盘后面的小伙子正在用手机通话,对王军毫无表情地点点头.王军拉开后车门,四仰八叉地坐在了后排座位上，说了句:"你好!"。而小伙子则默默地把手机递给王军,然后发动车子,离开了机场.
王军接过手机:"对......我上车了." 不知对方在电话中问了个什么问题, 王军回答到: "那段新闻倒是看到了,会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您打了赌?什么赌?。。。。。。以后告诉我.....好! ......我现在最想干的事儿? 我还真没什么特别想干的事!...... 什么? 您这是说真, 真,真的?!"王军的眼睛睁大了,上身一下挺直了.
"......怎,怎, 怎么干法?"原来,激动的时候王军讲话是会结巴的.
"明天早晨吃早饭......跟,跟谁呀?......明天早晨四点半?还,还是这辆车来接我?那好吧.....我的那英语二,二把刀......马马虎虎，凑,凑,凑和着能对付吧!行, 我今儿个早,早点儿谁就,就是了!老大再见!"
次日清晨四点半钟左右,安静的清华校园.
随随便便一身运动装的王军睡眼猩松地来到在"水木清华"的旁边的一处停车场，并在那里找到了那辆已经在等着他的白色奥迪。
白色奥迪迅速地驰离清华校园, 先上了四环进而转三环后，再上二环朝市中心方向开进.一路上，半睡半醒的王军有意无意地回顾着自己的尴尬人生：哈军工毕业的父亲虽然给自己取了个“军”的名字，却并不希望自己像他本人一样加入纪律部队。大概为人父母者在自己的孩子身上都寄托着当年自己没有实现的梦想。王军从小就被灌输“长大要做科学家，为人类发明创造”。
神童王军也的确很早就走上了捷径：早早地便进了科大少年班，也早早毕业于那个别人只能在梦中向往的地方。父母和双方的祖父母都为此很是骄傲了几年！
不过，不曾有过童年的神童似乎在内心深处隐藏着自己的愤怒：被提前卷入成熟世界的人拒绝成熟所带来的责任和义务，便以各种可能的借口不断推延进入社会的时机。在第一个博士学位到手后，王军的父母明确了如果不努力寻找工作而另外再进学府，那么将在一年内不再为王军提供任何经济援助。说话一向算话的父亲果然准时停止了供应。了解父亲的王军也因而被迫写了个网络游戏软件，被一位朋友拿去找人投资，在珠海成立了一家公司专门生产行销。王军并不在乎自己在公司中的股份或职位头衔。这并非王军的兴趣所在，但的确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多多少少总是有些收入进到账里来。这使王军得以继续长期赖在不同的校园躲避社会。中国的著名学府王军似乎都注册过学生身份，但没有一个曾使他感到真正的振奋。那些校园对他就像寄居蟹所寄居的依托似的，仅此而已。
讨厌与人打交道的王军自然不愿意面对真实的社会，一个由各种职务头衔的搭建的
明确宝塔结构。因为他不知道如何也不愿意去攀登那个宝塔，但也不愿呆在塔底去了解并遵守那些无聊的秩序。他知道父母和祖父母对自己的期待是希望看到自己早日攀登到那个宝塔顶。但他更知道自己在“领导才干”方面的缺陷甚至无能。他甚至对不得不进入真实社会的那一天感到恐惧。因为他知道所有的人将会如何点评他的每一个不能如期实现的社会进展。
在部队环境中长大的王军习惯的是：家人穿的都是部队发放的制服，从小吃的是食堂，家里用家具的是“营具”，书房里父母的两张带有机关编号的办公桌对放，几乎与学校里老师的办公是没什么两样！然而，王军从小到大所习惯的供给制并不在大院以外实施。现实社会中的人们不是以对社会的真正贡献来判断人的存在价值，而是喜欢用物质积累的速度和高度来衡量一个公民的成功。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中，找不到共同语言的王军感到难以与人交往。因此他更加不愿意加入那个无法适应的真实社会。王军是多么向往那个从小就不断听说的共产主义社会呀！他真巴不得自己晚生几千年，直接进入一个没有贪婪所以没有战争的社会，一个人们按需分配而渴望劳动的理想社会，一个曾经由著名的欧洲人描述过的社会，一个与今天自己无法面对的现实社会相去尚远的社会。。。。。。
相形之下，他自然更喜欢虚逆社会：一个没有强制性责任，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去处； 一个不成熟就不成熟，任你随意嘻笑怒骂的自由世界；一个彼此之间没有真正利害关系的无结构/无政府社会。
白色奥迪的速度在小巷内明显地减了下来，王军漫不经心地从车窗望出去，不觉间居然已经到了北京的中心地带。他几乎已经看到整个银锭桥了！
车子在桥前向左一转，停在了“烤肉季”的门口。开车的小伙子停稳了车，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王军：“那个人就在这里面等您，他认识您！”
王军心里滴咕道：老大派车接送几乎每次不同。这小子自然以前也没见过。不是我挑眼儿，恐怕这位也是狗眼看人低：这人究竟是不是专业司机？怎么老子我上下车都不过来给拉个门儿什么的？要是正经按级别配车，根据国管局或中管局部，能开上着这“四个圈儿”的怎么也得副部级以上吧？总不会这小伙儿本人是副部级吧？！
王军晃晃当当地进了“烤肉季”。四处打量了一下：里面人挤人，吵吵嚷嚷，乱的够呛。。。。。。老大真会选地方：这中地方谈不方便的事情最方便：只有您本人和您朋友听的到。别人如果支愣着耳朵想整明白，就凭着这么个屁大点儿地方，您立马儿就能发现第三对耳朵！
虽说这二年后海/石刹海一带凭空多出许多居民院翻改的所谓咖啡茶馆，增加了许
多从有“到胡同里去”便不在新鲜的洋面孔，不过这个时辰挤在这里本地老百姓堆里吃便宜炒肝的老外一定会特别打眼。。。。。。。！
王军很快在墙角的一个桌子旁发现了一个有过一面之交的“熟人”：一个粗看上去像中国人，实际上仔细看能够看出是个有亚裔血统的混血中年男子。上次与此君见面大约是近一年以前，安排了另一桩也不太方便的买卖。老大安排的会面中从来没有与人交换过名片：双方心照不宣而共同遵守的不成文的规矩。实际上王军在此类场合一向习惯于不主动自报家门。（如果老大已经介绍过了，对方甚至不用再问，如果老大没有介绍就必有原因，自然就更不需要自我介绍。。。。。。）实际上，人的名字只不过是个符号而已。而在这种场面上见的人所使用的这种符号几乎都是一次性使用的方便符号。除了临时参照以外没有什么其它意义。
王军从来没有与老大见过面，每次都直接与事主见面。老大一向是喜欢玩儿“垂帘”的。路路通的老大究竟是何方神圣王军全然不知。也没那个兴趣或好奇心：不该自己知道的最好不要知道， 免得若麻烦！他唯一需要知道的是老大办事一向很稳，从来没有过任何闪失。而且老大安排的事情向来没有让王军有担心吃亏的理由：一切尽在不言中。 (www.haiguinet.com)
“您好！”对方笑着低声招呼王军，尽力不因为有点走调儿的普通话引起别人注意。
王军望望那人面前空空如也的桌子，也笑着回了句：“您好”。他指指靠墙报的一排桌子，去那边交钱端了两碗炒肝过来：对方即使不吃也要摆一碗做做样子，免得引人生疑。
对方又一笑，塞过来一张红色的人民币百元钞。王军毫不犹豫地接过来装进了口袋。 (www.haiguinet.com)
“您最向往的事情是不是对银行下手？”那人用生硬的汉语说道。
王军愣了一下，心里想：“操，都说老外直截了当，这他妈的也太直点儿了吧！”不过，老大介绍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王军不置可否地笑笑，直望着对方等下文。
那人继续道：“如果有机会让您先下手，再由当地政府正式赦免呢？”
王军眼睛死盯着对方毫无表情的脸，脑子里飞快地转了起来：“要说我也没得罪老大啊：没道理他做个深坑让我跳吧？！”
王军还是不表态。对方像个录音机似的只管播放：“银行这件事情只是整个买卖的一部分！”
王军简直有点而佩服面前这位前辈了：这么大事儿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怎么好像是两公婆之间在报流水帐开销似地那么平常！丫一定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主儿！
“整个买卖最刺激的在于：您要在美国/法国和一个西非国家三家军队和情报机关眼皮下给一个国家换个总统！”
王军一向自以为很见过世面，从来没有大惊小怪过。。。。。。可听了这话，他那炒肝立刻烫了自己的嘴。。。。。。“我操，这丫没毛病吧！”
“如果您不能换成功，就没有人能够赦免您对于银行的工作。。。。。。！”老外说话没有抑扬顿挫，听着几乎到有些烦人的程度。
“我们几乎什么忙也帮不上，直到您把总统换掉。有人会在适当的时候告诉您换谁。 祝您好运，再见！”那人说完站起来自己走了。王军孤零零地愣在那里，好一阵不感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操，老大以为我是谁啊？美国中情局的老板？！妈的，我哪里有什么资源可以调动来做这个买卖啊！
王军回到白色奥迪。刚在后排落座，等在驾驶盘后面的小伙又递过来一个手机：“请您接电话！”
王军接过电话，看了一下显示的号码，知道是老大的电话：“老，老大早！。。。。。。对，那哥们儿已，已经跟我说，说，说过啦。。。。。。！”王军应和着电话里的老大。 “怎么样啊？老，老大安排的买卖应该是没，没有。。。。。。问题的啦！”王军偷偷地看了下手表：“老大，我有个问题要，要请教。。。。。。。什么，您， 您， 您知道是什么问题？马上还要再去见另外一个人？那位会，会，会解答我的问题。。。。。。。？好，好！谢谢，谢老大！”王军把电话还给了小伙子。后者发动了车子，迅速驰离街道上开始出现人群的石刹海/后海地段。
接下来是回到三环然后东向沿机场路出城的过程。林立的水泥群开始逐渐稀少，满目旷野的蓝天和树木，田野。。。。。。很是一派怡然景色！王军的心情感到轻松了许多。
老大做事一向如此：每个出场的人往往只给出一个链圈，把分别出场的人那里得到的东西衔接起来才是一条完整的链子。除了老大本人，可能需要知道整个情况而能看到整个链子的人几乎不存在。在以往老大垂帘幕后操作过的很多次运作链条上，王军本人曾经多次作为一个独立链圈存在过。这一次他大概可以有机会看到更多的这种链圈！总不会他王军这次竟有幸去拼接和掌握整个链条吧？！
无论下个出场的人是谁，显然他/她能够将很多王军现在没有必要猜测的全方案规划/操作不可缺少的运行条件摆到桌面上来。一会儿就会知道了。王军提醒现在需要抓紧时间休息调整，把动脑筋的事情留到后面，并很快便进入半睡眠状态。
车子穿过了顺义县城，继续东行。王军看了看表，竟然出城后一路顺利，如此畅快。好兆头！
当王军再度看手表的时候，车子已经在穿越怀柔县城了！很快，经过两个转盘，车子上了通往云蒙山区的盘山公路。大约二十分钟左右之后，车子转弯离开公路，驰进了路旁的一个安静的小山村，并很快开进了一个外面看上去并不起眼的普通北方农家两进小院。
两只锁在铁链上的德国牧羊犬凶狠地对车子叫了起来。小伙子还是不下车，回过头来对王军指指堂屋里走出来的一个满脸深纹的瘦瘦的农家老汉：“跟他走吧！”
老汉站在狗和车之间，一面用手轮番摸着狗的头，使其安静下来，一面笑着对岸车里热人说：“没事儿，甭怕：不能咬着您！”
王军紧盯着那两只看上去十分凶狠的狗，六目对视，在一片警惕和不信任的气氛中离开车子，随老汉走进后院。他在眼角里瞟见了车里那个小伙脸上那幸灾乐祸的微笑。
进了只伏有几只肥猫的后院，老汉领着王军直奔堂屋（北方农村把接待客人的正室称作“堂屋”）
“三哥，来客人了！”老汉说完了自己便退了出去。
被老汉称作“三哥”并在堂屋里迎接王军的这个人其实看上去比老汉年纪反而轻些！一个戴着副眼睛，但并不因此给人以文弱书生的印象。此人看上去大约六十岁上下，两鬓灰白，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在军营中长大的王军能够识别的军人风度。虽然没有见到那熟悉的制服，王军还是顿时对面前的人有了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
三哥请王军在布置十分简单但极其整洁的堂屋落座。给王军到了杯粗花茶后稍微打量了王军一下：“小伙子年轻才俊啊！”这人的“假北京”普通话带有南方口音。王军笑笑，没有回答。
“好，咱们抓紧时间吧！我先介绍情况，然后您提问题，我尽量回答。。。。。。”废话不多，简单明了。好，王军喜欢。
“我先给您提一个问题：与美国中情局和美国的海空军相比，您的优势是什么？不要回答，这是留给您自己去考虑的。” 三哥站起身来，开始在房间里背着手度步。王军的眼睛盯着这在堂屋来来回回的人，注意地听着接下来的问题。他相信通常他是不应该记录的。只能凭借脑子记。
“下个长问题是：如果法国政府，美国政府和一个西非邻国政府都想换那个国家的总统，扶植一个比较符合自己利益的代言人，而您要抢在他们前面扶植一个完全与您不相干的人做总统，那么您的优势是什么？您的主要战略是什么？您需要的资源是什么？”
“最后一个问题是：如果由美国的一个军种或合成指挥部的作战计划中心来策划一个类似9。11的作战行动方案，您认为大概需要多少时间来做这个作战计划？这个问题您可以回答。”
王军想了想，说：“我猜大概三个月？”
三哥语气十分肯定地说：“我猜大概要十八个月左右！”
三哥停下来并站在王军的面前，盯着王军的脸问到：“您再猜一下留给您的计划时间有多少？”
王军又想了想：“两个月？”
三哥笑了：“如果不尽快采取行动，那里的局势很快就会发生变化，原来的均衡会倒向一边。现在大家在洗牌，您要在美国人，法国人和西非邻国之间的谈判破裂之前动手。所以。。。。。。。您只有两个星期！”
王军两眼望着天花板沉默了许久。然后也站了起来：“现在该我说了？”
三哥坐了下来：“小伙子，现在论到您问问题了！”
“提，提问题之前，我得先跟您讨，讨教/印证一下我的。。。。。这个，这个判断！”王军喝了口茶，皱了皱眉头。这个细微的面部表情没逃过那人的细致入微的观察。后者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
王军站在三哥的面前开始了对自己想法的陈述：“大国的洗牌政治。。。。。。。一个不，不，不相干的国家里。。。。。。的一个不，不，不相干的穷学生，没有人会注意到我。那个西非国家谁，谁，谁他妈的上台都没，没我什么事！所以。。。。。。如果我出手搅局，肯定不会有任何人想。。。。。。。想防着我。。。。。。所以甭管我想干什么或，或，或者怎么干。。。。。。只要动作快，就。。。。。。有个出其不意的优势！”
那人点点头，点上了一跟烟，现出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
王军的思路越来越清楚了，结巴的现象变的没那么明显了“因为我就是一，一，一学生。。。。。。没有受过正规训练，也没有经验。所以。。。。。。我计划的行动一定，一定是违反行业常规的思路。。。。。。是不按规矩出牌的第二个出其不意的优势！”
王军与那人直接对视着，双方都不愿首先移开视线：“找我是因为我网。。。。。。上那套玩艺儿。。。。。。不过，能有什么结果。。。。。。没有人知道，但也无所谓：反正除了那几个国家，别人都，都，都没有既得利益。。。。。。随便怎么洗牌全都没，没所谓输赢。现在打了赌的人和，和以后那些当时没打赌的人就是。。。。就是想知道靠网，网， 网上那点儿破东西洗牌能起多大作用？！
三哥静静地听着，脸上毫无表情，给自己端起了一杯茶。
王军想了想，问到：“那。。。。。。您知道赌注是什么吗？”
三哥微笑着说：“听说。。。。。。好像是一箱茅台酒！”
王军笑了：“那，那我猜对了！”
“您需要什么帮助？”那人站了起来。
“您能，能，能给什么帮助吗？”王军反问到。
“基本上是四个字：无能为力！”
“哼，我。。。。。。我就知道！”王军这回是冷笑了！“那，那这 买卖有我有什么好处啊？”
“那您的问自己了：您一向只抽‘国宾’烟，只喝当年清明的特级‘龙井’，您用的都是配置最高的最新电脑，您出入住的都是四/五星级酒店。。。。。。不过都是有别人付钱的。您本人并不需要钱。像您这年纪还这么习惯供给制的人，在一个没有供给环境里生活的能人，凡是您需要的您都给自己安排好了别人买单的计划！我倒很想知道，什么是您有兴趣的好处啊？。。。。。。我看，如果您愿意做这事，那动机和别人一样：就两个字：好奇！”
王军明白了:这回要玩儿的话,可就玩儿的够大,不过全是自己玩自己.玩儿好了没什么实惠,不过王军一向也不是个图实惠的主儿.可要玩儿得不好呢?最坏是什么下场?驱逐出境被赶到一个彻底自食其力的国家?!对王军来说最好的国家实行供给制,其次是以物易物.资本主义国家是水深火热的地方.那个歌怎么唱的来着:"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国家人民地位高,反动派,被打倒,帝国主义夹着尾巴又来了.....! "
不过，难道自己在西非真地没有任何既得利益？反正他们换总统,为什么不找一个有共产主义理想的,吃大锅饭的饭桶来当总统呢?!
第三章 虚拟江湖
王军骑着辆破单车离开校园, 一路上望着来来往往/匆匆忙忙的人流和车流,心想这些人好像都目标挺明确地忙活着生活追求.王军可是活到现在就没有离开过校园,全部社会经验都来自于虚拟社会.他的生活目的既明确又不明确:来此人生世界原本不是他的选择,走的时候也不由他选择.只要衣食有着,烟茶有落,他的日子其实倒可以过的挺自在:生不能带来,死不能带走的金钱对他并没有那么大的魅力!
王军既没搞生意的经验，也没受过什么指挥与作战训练.倒是因为对战争游戏软件的迷恋读过不少兵法古籍。王军自己觉得:如果顺理成章地分析，既然不是政府行为，这次行动自然要作为企业行为处理：始终都应该作为一个非赢利性的企业操作整个行动的计划和执行。企业行为应该照企业的路子搞。对他来说，老毛没喝过洋墨水还不是一样得了天下! 他虽生活在二十一世纪.但绞尽脑汁所能想到的"知识现代化"也无非就是胡乱翻下MBA的理论和六西格码管理理论。有没有用？切，不试下谁又能知道！反正他现在是在独创王军一派八卦兵法，趁还没沦为阶下囚之前，还是大着胆子捡热闹的来吧！要知道，即使将来不幸被捉去吃牢里的供给制大锅饭，总还要让自己的光荣故事“从此传为佳话”嘛！
来到了清华园外的一个挺不起眼的小茶馆,放好单车走进茶馆,里面早已挤满了趾高 气扬,旁若无人地高谈阔论的清华学生.他得在在这里等一位民企女老板: 虽然他自己也是一家游戏软件公司的发起人之一,但对企业操作从来没有关心过.病急乱投医的王军急中生智,把认识的在海淀一家生化工程公司做总的女光棍儿胡天籁女士约了出来(这位在管理学院MBA班广泛搭建关系网络的铁女人请王军组织人替她写过软件).
进了茶馆,王军一边叫了壶茶喝着等胡天籁,一边琢磨着自己的新的冒险计划:他混到今儿个还真从没认真策划过自己的前途和命运! 习惯于让别人替自己安排一切的王军始终懒得操那份心思。突然之间,他王军需要完成的计划目标居然是要改变别国人民的命运，而竞争对手竟包括在全世界扮演上帝的全球霸主美国政府！向来以“无为而为”解释自己的消极生活的王军，这回算是棋逢对手了：看他的策划和执行能力能不能跟"大老美"较较劲！哪怕演一出走麦城,吃不了兜着走,他王军无论如何也要赌一把!
王军又何尝不明白别人只对他的网络攻击的影响能量感兴趣,对他本人的下场则毫不关心.但他心目中只有自己跟自己打的这个赌才是真正的赌.对王军来说:输赢原本与赌注大小无关,不过这一次他自己赌的确是自己的所谓"前途"和"命运"!其实,人活一辈子,最好玩的是跟老天爷开玩笑:赌自己的命运!
对世界政治王军一向没有兴趣，但对网上各国主要媒体与著名博客的国际时事报道与评论倒也不至于充耳不闻。他花了不少时间玩战争游戏软件,无意中算是了解了一些世界战争史。为了玩好这些软件,纸上谈兵的王军不但读过孙子兵法，还读了其它诸子百家用兵谋略的著作。剩下的能够算是战略战术经验的应该是来自围棋的锻炼吧! 孙子兵法中，卷上排的前三项谈的都是战前计划的重要性和如何巧取与利用取得的资源：从“庙算者胜”到“不战而屈敌之兵”。
这场赌博虽然势力对比悬殊:美国政府和法国政府，甚至那个西非邻国政府都有真正国家级规模的战争资源;而王军的不负担维护费用的资源是靠在网上随用随借。许多网上资源是可以“借用”的，他知道什么时候为达到什么目的,去哪里借用哪些资源,....需要熟练运用的技巧在于如何选择“借用”的资源和如何完成“借用”，“借”来之后如何“用”。。。。。。
王军在军营中长大，从小就熟知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光荣历史:从红军开始的整个发展过程本来就是“从无到有和从小到大”, 借敌资源发展的成军过程。从革命内战到对日抗战和后来夺取全国政权的所有革命战争中，兵员武器等战争资源几乎全部是在战争中从敌方资源中就地筹得的。到七十年代末，中国人民解放军的最大口径野战火炮还是从朝鲜战场上缴获来的美军武器！
不过从技术上讲,王军和他想要借用的资源的所有方不属于战争状态中的交战双方，算不上合法缴获。王军和他的朋友们只能秘而不宣地和非正式性地临时“借用”一下。这也是整个行动中的关键一环:被扶植上台的总统必须能够赦免没有知会或协议的非法借用,否则王军及其网友会因此多一个被缺席审判和被引渡的风险!
说实话,打打一般的网站是王军的那批网友所不耻的:那都是小孩子玩的:只需去网上看看已经公布了上千次的一般攻击路数,能以此让大多数网站屡屡中标几乎是易如反掌的事情!王军那个级别的玩法是要讲究计划和策略的:作为挑战,被进攻的对象都不仅仅使用带有操作系统的硬件放火墙和虚拟通道,而且是有相当周密防范措施的,弄不好可能会把船翻在阴沟里!一番侦察下来便知深浅:对方最新黑客手法的了解程度会在其布防措施中看的一清二楚.攻克不设防的站点,即使连陷数城也是胜之不武:九段与不入段之流有什么攻略可言?!
王军的朋友们需要在对方的至少七道层层布防中找到百密之一疏.所以先要例行侦察,摸清那里的防范布置中与一般例行公事般的布防工事有多大区别.还要考虑安全迅速的退身之计(以免将自己的战略战术留给对方,迫使下一次进攻的策略和手段都要完全改变.)然后考虑和策划如何隐身进入非军事区,然后伺机潜入敌后的一整套战略战术和技术方案,虽然有些基本手段可以借用,但如何巧妙地借托打进去并深埋伏下来并收集和回传需要的信息是要写些隐身程序的.整个过程有如双方对弈,十分刺激! 众所周知,甚至一些美国军事机构的网站的布防也未必过于银行,而且美军的有些网站实际上是故意设的陷阱.所以,对大多数朋友来说:刺激与挑战性最大的莫过于银行目标.不过翻车的概率大,量刑恐怕也最高.王军一向只停留在政治波动和战争动乱中的百万大军讨罚战中策划和调动各路英豪过过瘾,纯属浑水摸鱼的小偷小摸行为.虽然他自信具有对付银行网络安全措施的本事,只是迄今一直未敢越雷池一步. 在他熟悉的那个世界里，这些久经沙场的年轻老将早以屡屡战绩写下广为人知的光辉的虚拟战争史，恐怕大多在世界各国警方的档案中已经积累了厚厚的线索，直接证据肯定在不断搜集之中。他们当中的一些伙计怕是早晚得要度过一段铁窗春秋,而那些饱经风霜的网友们恐怕对新的风险将是九牛一毛了！
想到这儿,王军推断这就是为什么老大用他来做场中黑马去赌那箱茅台酒.王军佩服老大的情报收集之到家和判断之准确，对自己竟能有如此透彻的了解：做这么大的买卖，却完全没有任何“好处”！换个聪明人或许谁都不会认真考虑，可能只有他王军哪怕只为了测自己的道行也乐于接受任何真正的挑战。
王军等的胡姐们儿到了.看了看手表,比预定时间晚了五分钟.
胡女士听说是个美国海归,回国好几年了可说话还老夹着洋文.年纪约三十有几,瘦得像条饿狼.保养十分出色的脸上划着淡妆,刚好盖住些许皱纹.非常专业妇女形象的胡的装束是一身素裹.从上到下是清淡颜色的合身套装.身上洒的香水似乎还挺有品味.她的整体造型设计可以用一句话概括: 惊心设计出来的"漫不经心"的派头! 而她脚上的那双高跟鞋的足尖,看上去仿佛有防身自卫的附加功能设计:那么尖,如果使足力气踢在谁身上,可能会要人家的命!
嗯,王军是不会傻到去动这尊陈封老酒的脑筋的.这个会面相信照例会很短:人家忙着哩!
姗姗来迟的胡一面急急忙忙地在王军对面落座,一面抱怨路上塞车,所以才会迟到等等......王军起身给胡倒上了反正她也没时间喝的茶:"胡姐,我想弄个生意,不知道这公司里应该有,有,有些什么职位,得请教您,您,您哪!"
胡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精致的雷达表,一边从耳朵上取下蓝牙耳机,一边应道:"哪里那里,你说你说......!"
"您说像我这种啥也不懂的人应该怎么倒腾生意呢?"王军也不打算客套废话,反正双方都需要抓紧时间.
胡歪着头想了想后认真地说:"嗯,以专业训练而论,里根是个电影演员.他为什么当时 能统帅美国三军，而且似乎治国有方？一定是善于使用人力资源：懂得如何选择各行各业的专家.以其所精治其所业。历史证明：里根那小子至少曾是个会用人而治天下的难得的美国总统。只有愚蠢的人才会在如此高位上事必躬亲。你本人很难在各方面都有直接经验，但只要有一批有经验的人来参与你的事业,而且各司其职就可以啦! 如果你自己没有时间去打理那些生意细节,我建议你找个能干的人事经理,企业需要什么资历的人都让这个人事经理去筛选!"
王军故意装傻:"听说美国好莱坞里选演员的人都有专业资格认证，叫什么CSA！" (与此同时,王军几乎同步地在自己的手提电脑上列下了他的行动企业的第一个角色："HRM".
胡强忍住笑,回说:"是啊,选演员大概也是这么个道理吧!"胡喝了口茶,继续道:"美国太空总署为登月做准备的时候也没有任何直接经验可以依据.不过他们当时有个非常好的的组织结构和资源管理矩阵。你也可以搞一个数据库，将相关资源的需要，资源的存在和借用策略与方法和相关策划班子，执行情况班子一一列入矩阵!"
"好主意!"王军迅速在电脑上做了笔记.他现在就必须准备好,将来美国人可以此案作为经典战例研究并可能总结出王军自己都不明白的深奥哲理。既然有心一试自己的潜力，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呢？有心做与有能力做是两回事。而是否有能力做才是大家（包括王军本人）的好奇所在.胡接着说下去:"对了，既然你是搞网络的，怎么都不能少了“挨踢”方面的资深人士。你得设挨踢总监和挨踢情报总监的职位!"办
于是,王军又在电脑上写下了“CIO”和"CTO"。
"相信随便谁搞事业总是需要融资，这个融资经理的职位不能空着：去哪里找钱和怎么找钱主要靠这位！哦，对了：做事不能没有开销，总得有人管账:你得有个司库!"胡一口气说了下去.
王军想虽说是借用的资源，大丈夫一世英名不能受到玷污。不能鼓励贪污，账不但要专人管，而且要管好！于是他在电脑上又添上了"FRM"和“TREASURE”
胡接下来又说到公司里都应该有个运营主官，王军随手在他的班子结构里又添上了一个“COO”。当胡大谈"市场销售对一个企业的重要性时和正经企业不能没有市场经理或者销售经这些职位"的时候,王军又在那清单上添上了MM和SM。 胡大概习惯自说自话了,顺着她自己的思路只管跑.下面谈到了关于如何“保证企业不触犯法律"云云......和"正规的企业操作不应少了企业司法顾问”
王军马上想到:虽然整个合法企业的运做都会是违法操作，毕竟需要知道怎么操作将来量刑会比较轻些。（听说河南的小偷都会用快件将失主的非现金物品连清单寄回给失主，并给当地公安局寄去一份清单副本。而当地的公安也会将清单在该窃犯的档案中。这样一来，将来的审讯回很顺利，窃犯对自己的量刑也会胸有成竹。。。。。。）王军毫不迟疑地添上了CLC。
胡又看了下她的雷达手表:"好了，现在只剩下给企业取个名字和注册了!你自己琢磨一下,我还要赶一个会,有什么其它问题咱们另约时间再聊......小姐,买单!"王军感谢了一番,欠身目送紧张兮兮的胡姐离去.王军对企业的注册名称已经有考虑了:这点子洋文还摆得出：NB CO。LTD。在哪里注册呢？留给财务总监去操这份心吧。至于去哪里搜罗这些王军决定了这次行动需要的专业人才,王军心里想的很明白：既要为人可靠，还要有业务能力。至于如何招兵买马。。。。。。人事经理的工作担子不轻啊！王军还要有一大堆论文的事情要赶哪！
骑单车回到清华的路上，王军给他的一个死党去了电话：“二屁股吗？恭喜你高升啊！。。。。。。恭喜什么？你丫现在是他妈的著名的恩碧有限公司采购部经理啦！。。。。。。啊？这个公司。。。。。是我刚成立的，还没注册哪！。。。。。。你是第一个中层主管！。。。。。。下面管几个人？现在还不能说！。。。。。。工资嘛。。。。。。没有底薪，只有分红，像你丫这么精的主儿拿工资也太委屈你了，是吧？！”王军的口气听上去倒真像个董事长！。。。。。。哎，没时间扯淡！你给我到香山饭店预定两个大会议室和八个套间；然后找几间大公司询价儿，让他们给电脑与网络耗材的报价。 我说，你丫记一下儿好不好？要二十台国产笔记本，一律最高配置。。。。。。。！还要俩思科多媒体宽带协议路由器，和三对自动倒换的双配置千兆接入的虚拟专网/防火墙硬件，四台无线局域网和两台千兆级连接器。要两盘防火级五类线和工具。。。。。。四台投影仪和四个最大尺寸的垂挂式银幕；四台康派克最高配置的硬件服务器。。。。。。就是那种每排可以插十个硬盘模块的那种柜式的。。。。。。 然后去给我买微软的产品：MYSQL，服务器2003，还有那个 “点儿捏的”。。。。。。我现在先想到就这么多，你先问着，我随时在加。。。。。。什么？采购款子啊。。。。。。活人能让尿憋死吗？！你呀，自己想办法找人给垫一个礼拜，我肯定还你！我可丑话说在头里：你丫最好别太黑，吃你哥们儿的回扣，听见没有？！
这边才挂上电话让死党“二屁股”这个临时增加的干部去张罗器材和地点，马上又想到整个行动计划参与人员的通讯加密问题。于是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死胖子？你丫那儿SB喝喝地忙活啥呢？！” 显然，这又是另外一个死党： “没忙活啥？得，我这儿可真有好事儿想着你哪。。。。。。什么，不找你丫借钱，紧张个什么劲儿啊，你！啊。。。。。。我就没给过你什么好事儿？操，你丫居然能说出这么绝情的话来！你家老爷子怎么调教出你这么块料来：真他妈给党现大眼了！趁早儿自己赶紧了断吧！像你丫这么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有损首都市容的死胖子，要您老人家真去了，也就兄弟能替你高兴两天。。。。。。。还有谁能惦记你呀？”
“你没功夫儿逗闷子？得，今儿您心情不太好是吧？！那过来喝二两？。。。。。。行，老规矩，你掏钱，我请客，咱老时间在老地方儿见。。。。。。为什么老是你掏钱？什么话？我是穷学生，你丫在海关捞大的，你说谁掏钱哪？。。。。。。真他妈没人性，这种问题你都问得出口！。。。。。。就这么着，不见不散！”
当晚，离学校不远处，在一个门口挂着“面向工薪阶层，丰俭由人”招牌的家常菜饭馆儿门外，王军放好了单车。他下意识地四周望望，然后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死胖子”还没有到，王军径自点了一只烤鸭，木须肉，烧茄子；一盘儿花生米外加一支大瓶装的“二锅头”。自斟自饮，边吃边等。饭馆儿里人声鼎沸，热闹的很。王军索性戴上了MP3的耳机，大声哼哼着。。。。。。挺自在！
不知过了多久，只看到酒已经去掉了三分之一，虽然烤鸭还没有片出来，木须肉和烧窃子几乎被消灭了一半，而花生米已经被整建制歼灭！王军的肩膀上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王军一惊，回头看，原来是“死胖子”到了：“操，你丫炸他妈的什么庙呀！一惊一咋地再把你大爷给吓出点儿毛病来。。。。。。这中华人民共和国得蒙受多大损失啊！”
“死胖子”指指王军耳朵上戴着的耳机：“你啊，把那破玩艺儿给我拿下来好不好？连着叫你几声都听不见！拉扯你这么大，我容易吗我？！就您那破锣嗓子还挺爱显摆，能恶心死谁！您这是帮着鬼子削减咱们北京的人口还是怎么的？！拜托了，省省吧，您！” ww.haiguinet.com)
王军摘下耳机，指指桌上的菜和酒：“我说死胖子：你丫可千万别跟我假客气，我这人你最了解:我最他妈讨厌人家跟我玩儿那不实惠的！反正是。。。。。。你掏钱，吃少了您可不合账啊！”王军嬉皮笑脸地打量着死胖子。
站在餐桌旁依然气喘吁吁的“死胖子”看上去不止一米八，身才高大可惜并不英武：本来不算难看的海关制服套在那副身板儿上，遮不住那肚子圆挺，丰臀外凸的福相！一副小眼镜架在诺大的圆胖脸上。。。。。。这副尊容走出去，说不准有人会以为他就是海关总署的署长呢！看上去海关的饭吃起来比较容易肥人哪！
两个人才坐好，碰了第一杯“二锅头”，服务员就端来了片好的烤鸭。二人边喝边谈。闲扯了一会儿才转入正题。
“死胖子”先沉不住气了：“怎么着？到底是什么事儿啊？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ww.haiguinet.com)
“胖子，我这儿琢磨着您整天在海关偷鸡摸狗的也不是个事儿啊！早早晚晚，您还不得来点儿正经的！”王军端着酒盅，不紧不满地说道。
“死胖子”从面前的烤鸭盘子移开目光，看了看王军，一脸狐疑：“正经的？您又有什么关照啊？！”
“你上次好像跟我说起过你在搞一个加密系统，搞的怎么样了？”王军看上去似乎很不在意似的。
“死胖子”似乎有些紧张：“哦，那个啊！差不多了，怎么突然今儿个就劳您的大驾关
心起这个事儿了呢？”
“您那加密有用没用不试怎么知道呢？咱哥们儿从小儿一块儿撒尿豁泥玩儿，这忙我不帮你谁帮你啊，你说是吧！”王军一仰脖子自己干了一盅。
“死胖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你有什么应用啊？”
“你先说你那是信元加密啊，还是信道加密啊？”王军反问道。
“死胖子”也整了一盅后回答道：“是信元加密！”
“好！那你给我大概说说你的加密原理，好吗？”王军给自己用一张薄饼卷了些沾了酱的烤鸭，大大地咬了一口。
“死胖子”的小眼睛透过眼镜将不信任的目光投在了王军的脸上：“你为什么想知道原理啊？为什么你不先说说你的应用啊！”
“干吗呀，这是？胖子，咱俩谁跟谁呀！我什么时候坑过你啊？！”王军虚张声势地抗议道。
“从小到大，无时不刻！”对方不吃这套。
“那您还没习惯哪！”王军替“死胖子”满上一盅。“服务员，再来一瓶‘二锅头’！”然后对“死胖子”笑笑：“不心疼吧？”
“死胖子”翻翻眼珠：“心倒不疼，肝儿疼！不过，你讲话，习惯了！”
“说正经的，我的应用细节你还真不想知道！我这可是实实在在地是为你打算啊,哥们儿！”王军突然严肃起来。
“怎么讲？”
“我的应用。。。。。。让我怎么跟你说呢.....这么说吧:从技术上,说多少有那么点儿不怎么太合法。。。。。。？”王军含糊其词地应道。“所以，我必得‘盗用’您的专利发明。。。。。。你才不会卷进去！。。。。。。。前提是你根本不知道我在使用你的专利。。。。。。！”
“死胖子”点点头道：“嗯，那你打算怎么个‘盗用’法啊？”
“你把全套东西都放在硬盘上，我自己去'咎由自取'呗！”王军不假思索地答道
“那,你不用我的技术支持？”
“那咱得两说着。。。。。。总有法子！现在，您得问问我，为什么您需要我‘盗用’？”王军又咬了一口夹着烤鸭的薄饼。
“死胖子“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得，那我就问问你：为什么你就认定我非得要你‘盗用’我的加密技术？”
王军故作神秘地做了个手势：“附耳过来：俺的假象敌可是包括美国中情局在内的外国情报和反情报机关哪！让您的加密技术对抗世界一流破译技术和运算能力，我这非正式反馈还不价值连城？！花多少钱你都找不到这么好的试用机会吧？不是自己哥们儿，谁这么照顾你，啊？！来，祝我‘盗用’成功！”王军举起了酒盅。
“死胖子”也举盅与王军碰了盅：“祝你驴到成功！”
在回清华的路上，微风徐徐。王军的酒意就此去了三分。今天多少还是喝高了点儿。不过，没有那几两酒下肚，那“死胖子”的十八个鬼心眼儿肯定是会碍事的！
短期之内需要抓到一个从来没有人听说过的加密方法，在几周内使用之后便弃之不用，技术再有破绽，只要原理不同，思路新，总是好过那些墨守成规的玩艺儿。以美国人的超大运算能力，只要知道你的路数，把所有概率排下来走一遍也不需要太多时间。所以，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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