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归网首页   海归宣言   导航   博客   广告位价格  
海归论坛首页 会员列表 
收 藏 夹 
论坛帮助 
登录 | 登录并检查站内短信 | 个人设置 论坛首页 |  排行榜  |  在线私聊 |  专题 | 版规 | 搜索  | RSS  | 注册 | 活动日历
主题: [节选] 文笔和围观有一拼。。 《1959~2009,我的沧桑五十年》
回复主题   printer-friendly view    海归论坛首页 -> 海归茶馆           焦点讨论 | 精华区 | 嘉宾沙龙 | 白领丽人沙龙
  阅读上一个主题 :: 阅读下一个主题
作者 [节选] 文笔和围观有一拼。。 《1959~2009,我的沧桑五十年》   
雨林
[博客]
[个人文集]




头衔: 海归少将

头衔: 海归少将
声望: 院士
性别: 性别:男
加入时间: 2006/01/22
文章: 2563

海归分: 239376





文章标题: [节选] 文笔和围观有一拼。。 《1959~2009,我的沧桑五十年》 (1896 reads)      时间: 2008-10-11 周六, 12:58
  

作者:雨林海归茶馆 发贴, 来自【海归网】 http://www.haiguinet.com

我爹总算明白过来所有的解释都是徒劳的,他搞破鞋这件事就像市场上卖的猪肉身上的蓝戳,怎么洗都洗不掉了,老头拿出当年挨批斗的惯熟招数,低下脑袋不再吭声,装起大个软柿子了。
  “成国,跟你商量个事。”我妈见看见形式已经比较有利,遂切入正题。
  “…。”我爹没敢吭声。
  “成国,小六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小六怎么了?”我爹抬起头问道。
  “小六也老大不小了,成天在外面晃荡,也不是个事。要是跟人家学坏了就麻烦了。前两天居委的刘大妈来说过,说看见小六穿着破解放绿,腰里缠着电线在街上溜达,跟个神经病似的。你想想,咱们左近的人家,除了于小丽的疯丈夫,谁成天在大街上溜达?街坊四邻的闲话已经不少了,有人说小六撬过井盖子出去卖钱,这话我不信,咱家小六不是那样的人。可是架不住闲话多,这要是传出去说咱老赵家先出破鞋后出贼,我这老脸往哪搁呀?”我妈跟机关枪似的一阵突突,说得我们爷俩面红耳赤。
  “小六,你出去撬井盖子了?”我爹回头问我。
  “没有,咱不干那事,我是出去看着井盖子去了。”我神色自若。
  “翠兰,小六还小,工作的事也不急在这一两年,让他在家里帮你做做家务,也给你减轻点负担嘛。”我爹又跟我妈说。
  “我用不着他帮我减轻负担,你还敢提这事?要不是他跟着添乱,我能把油茶面当洗衣粉使吗?成国,我老实告诉你,小六认识了一个姑娘,我看着很称心,想让她给咱当儿媳妇,可是小六连个工作都没有,拿啥娶媳妇?你说怎么办?”
  此时我爹已经明显感觉大事不妙,反问了一句:“你说怎么办?”
  “啥怎么办,你退休,让小六接班,没别的办法。”我妈说。
  “我…,我….,这个…,我身体还可以,还能干几年呢。”我爹开始结巴。
  “干什么几年?破鞋还没搞够是吧?又看上谁家小媳妇了?你说你还想干谁?”
  “不…,不是干人,是…,是干工作。”
  “屁的工作,就舍不得从纺织厂出来是吧?,那地方多好啊,大姑娘小媳妇多着呢,光看着也挺过瘾的是吧?”
  “我…,我没有,我…,那咱家老八将来怎么办?”我爹狼狈不堪,开始转移话题。
  “老八还小着呢,将来招工有的是机会,眼下先紧着小六,再说就你那破锅炉工,人家老八还不一定愿意干呢。老八,你将来想烧锅炉不?”我妈转头冲门外的赵红兵喊。
  “我不烧锅炉。”赵红兵在门外说。
  “那你将来干啥去?”我爹问。
  “我炸油条去!”赵红兵非常肯定的说道。
  “看看,我们老八自己都想好了,不用你操心。这事就这么定了,过两年等你抱上孙子,不定怎么谢我呢”我妈笑着说,说罢转身出去买菜了。
  “啥都让你说完了,还他妈的找我商量,商量个屁!”我爹小声嘟囔了一句。
  工作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那年头接老子班的年轻人很多,所以手续很快就办好了,我成了一个响当当的工人阶级,月工资27块,我心里非常高兴,为自己能跟别人一样而高兴,知道那时候能跟别人一样对一个人有多么重要吗?这意味着在一个体系当中有了自己的位置,你不会被别人当作异类了。跟现在不同,现在的年轻人讲究我的地盘我做主,时时处处要标新立异,体现出跟别人的不一样,才显得有个性。那时候可不行,要是跟别人不一样,下场无非两种,要么把你当成神经病隔离于体系之外,永世不得超生,要么动用一切必要手段把你改造得跟别人一模一样别无二致,除此之外别无出路。所以那时候跟别人不一样的人都要把自己藏起来,装的跟别人一样才行,我就是装了很多年,以至于现在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跟别人有啥不一样了。所以我又要说现在是个好时代,可以随心所欲的做自己,也是一件挺幸福的事吧?

日期:2008-9-21 0:58:15
  我还记得自己正式上班的第一天,那天天气出奇的好,但是好在哪我想不起来,或许那天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我的心情特别的好罢了,因为从此以后我就不必躲躲闪闪,可以名正言顺去追苗苗,可以理所当然把伟大友谊变成肉体关系了,我很高兴从此不必参考《少女的心》锻炼右上肢力量了,老实讲我最近已经感觉两边胳膊都不一样粗了,这样下去可不行,我想我的当务之急是找个机会拿下我的同事苗苗,这是我当时优先考虑的问题,至于“三转一响”倒是可以放一放。
  上班第一天事情挺多,先到人事处办了手续,然后我爹领着我去见师傅,在工厂里上班的工人,不见得人人都有媳妇或者老公,但是人人都有师傅,那是一种蛮特别的关系,既是朋友又是长辈,怎么说呢?就是你逢年过节都会惦记着的一个人。我的师傅姓刘,是个挺豪爽的胖子,长一脸络腮胡子,叫刘云山,刘云山的师傅就是我爹赵成国。刘云山对我爹赞不绝口,说“赵老是个好人,有一种特别的魅力。”(原话),我草,还赵老呢,麻我一身鸡皮疙瘩,我始终没弄明白,这俩人性格天上地下,怎么会合得来?莫非此人是个胖玻璃?
  会过师傅我爹又领着我在厂里转了一圈,原来“赵老”在厂里还挺有人缘,人人跟我们打招呼,我爹见一个熟人就介绍一下:“这是我家小六,接我的班,我就退休了。” 言语中略带心酸,有人跟他开玩笑说:“退了好退了好,趁着还不太老,专心搞搞破鞋吧。”我爹就幽怨地看着人家,神情楚楚可怜,好像自己搞破鞋是被迫的一样。我恨死这种眼神,因为在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只要我在家,他就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想我这辈子是欠下他的了。
  锅炉房的工作主要是给澡堂子烧热水和厂区供暖,澡堂子就在我们锅炉房隔壁。我和刘师傅是两班倒,他从早上八点到下午六点,中午有休息,我是新来的,上夜班,从下午六点到夜里两点。


或许是看在“赵老”的面子上,刘师傅对我很客气,但是我开始不太明白为什么烧锅炉也要认个师傅,这活能有多大技术含量?事实证明这活多少还是有点技术含量,否则为什么我干个半天就累得要死要活,刘师傅一天下来汗都没有一滴?
  其实这事一点也不复杂,就是如何利用惯性给自己省力,老刘第一天教我的诀窍是:先把一部分煤堆在自己身边,面向煤堆,铲一锹煤,转半个圈,面向炉膛,正好炉门打开,把煤填进去,再转半个圈回来铲煤,就这么简单。老刘干这个活简直帅呆了,单脚支地陀螺一样旋转起来,一气不停的填煤,非常有节奏感,像个跳《天鹅湖》的肥天鹅。他示范了几下就让我来干,自己下班了。我照着他的样子干了起来,没几下就出问题了,这实在是太晕了!晕的我自己差点一头栽到炉膛里,没办法我只好干一会儿歇一会儿,结果没一会儿热水就供应不上了,那会儿正好是下班的时候,一厂的女工在澡堂洗澡,水忽凉忽热,就有人拼命敲墙壁,喊:“老刘不好好烧锅炉干啥呢?是不偷看我们洗澡呢?要看你就过来看呗?”我心里一急,更加手忙脚乱,把煤块扬得满屋都是。正在死命坚持之际,就听见门口有人笑,我转头一看,是两个女工,身上只裹着白布,站在门口看着我笑,见我转过头,就笑着说:“哎呦,换了个小伙?不好好烧锅炉想啥呢?是不是惦记看我们洗澡呢?别惦记了,让你看看不就得了。”说罢把裹在身上的白布一拉一合,哈哈大笑着跑了。我本来就转的晕头转向,陡然间又被两坨白花花的肉闪了一下,立即血冲入脑,一跤坐在煤堆上,心想幸亏老子在公园见过世面,否则这下还不得昏死过去?这些个女工也太没谱了,难怪赵成国要搞破鞋,照这样下去,我看我想不搞都难。
  那天我拼命坚持,脚下一刻不停的转,总算挺到人家都洗完了澡。那边澡堂的灯一灭,我顿感头晕眼花,再也支持不住,一头扎在煤堆里,自己也不知道是晕过去了还是睡过去了,反正就是过去了。第二天一早我师傅刘云山来上班,看见我趴在煤堆上,连忙把我弄醒过来,问过这是干什么?怎么不回家睡觉?我说师傅这活确实有点难度,倒不是很累,就是很晕啊。我师傅问我说你怎么弄的?怎么还晕了呢?我站起来给他示范,看了几下我师傅就笑了,说小赵你真是傻得到位,你这么转能不晕吗?你不会正转几圈反转几圈吗?

日期:2008-9-22 1:23:55
  那天我累得没洗澡就下班了,走的时候黑得像个非洲人,脸上的煤灰要是回家刮一刮,够整一个蜂窝煤的,没办法,谁叫我长了一张铲子脸,这种脸就是比较招灰。收发室的大爷差点不放我出厂门,幸亏苗苗正好来上班,跟老大爷解释一番,才放我出门。我问苗苗说我黑成这样你也认得出来?苗苗说看正面是没认出来,看侧面才认出来的,因为从侧面看我的脸好像一只铁桶被人从中间给了一棒子,凹下去一大块,非常好认。
  关于烧锅炉这件事,我掌握的很快,没过多久也能像师傅那样旋转如飞,甚至中间还能花插着来个脚尖单立旋转或者分腿跳什么的,刘师傅对我说小赵啊,你简直天生就是个烧锅炉的!这个死胖子,我真不知道他是夸我呢还是损我。这句我只当他是夸我,因为后来我老婆对我说:“瞅你那死德行,老长一张铁锹脸,活该烧一辈子锅炉!”这句才是骂我。
  我上班以后,和苗苗的上班时间正好错开,见面的机会反而少了。我们只好抓住有限的时间尽量多在一起,礼拜天的时候我领着苗苗去看电影逛公园,仍旧不买票,没办法,我还要为“三转一响”而奋斗,实在没有那个闲钱。不过我的心情跟以前大不相同了,以前我一个人跑到公园看野鸳鸯,看得是挺爽,但是心情多少有点失落,而今我改头换面,虽然脸部凹陷处时常有些煤灰,但是也能出双入对堂而皇之的逛公园了,其心情可称之为雀跃。我虽然很想拿下苗苗,但是却没有胆量在公园表演真人秀,想到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像我以前那样在黑暗中炯炯有神的窥视,我就非常胆寒。所以我后来非常佩服那些毛片演员,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坦然的呻吟,这得需要多大勇气!要是换做我,别说射精,尿也射不出。
  那时候的中国正在悄悄地发生着变化,邓丽君的歌已经传唱大江南北,波浪头、花衬衫、高跟鞋、喇叭裤也已经开始悄悄流行,马路边、公园里经常能看到穿着喇叭裤、烫着波浪头、拎着录音机疯狂扭着屁股的小青年,他们在跳一种叫做“迪斯科”的舞蹈,那种舞蹈要是现在回忆起来简直笑死人,但是当时觉得美得不得了,毕竟在中国已经有很多年没人扭屁股了,现在无数的屁股扭动起来,好像一下子把中国向前推进了十年,人们告别了阶级斗争、文攻武卫、忆苦思甜、上山下乡,迎来了喇叭裤、波浪头、高跟鞋和扭屁股,生活多少变得美好起来了。
  为了追赶我失去的十年,我用自己第一个月的工资把自己好好打理了一番,这叫做先天不足后天补,当然我也没忘记苗苗和我的家人,我给苗苗买了一条连衣裙,给我爹买了一条烟,给我妈买了一双鞋,给赵四清买了一只钢笔,给赵红兵买了一只玩具手枪,因为他实在不需要什么学习用品。对了,忘了说我自己了,我给自己买了一条喇叭裤和一件花衬衣,还上美发店烫了一个卷发,走在路上大家都看我,可把我美完了。
  我的第一个打击来自我爹,当时他正在院子里坐着,我刚走进院门,老头就远远来了一句:“大姐你找谁?”我拎着东西差点跪地下。等我爹看清是我,像中风了一样抖个不停,指着我说:“这…,这什么东西?”我没搭理他,走进厨房找我妈,我妈正在炒菜,我进去高兴得喊了一声:“妈!”我妈回头一看,吓得一哆嗦,锅铲脱手而飞,她首先想到了她的妈,她是这么说的:“哎呀妈呀!可吓死我了!小六啊,你咋整的跟花卷似的?”
  收到了我的礼物我们全家都很高兴,尤其是我爹,他没想到我还惦记着他,他一直以为我跟他有仇,没想到还能给他买烟抽。但是全家人仍旧对我的装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连我爹也说我不男不女,你想想,连娘娘腔都这么说,我还受得了?那个花卷头我没留几天就又给剃了,因为实在太招灰了,每天下班我要是边走边甩头发,我身后的路上就会留下一道黑印,人家顺着黑印就能找到我家。这还是其次,最可气的是我们对过有个小屁孩,看见我回来就喊:“妈,妈,有颗花菜走到咱家对门去啦。”我出门他也喊:“妈,妈,那颗花菜又出来啦。”气得我几次想起飞脚踢死他。在这里我要奉劝各位朋友,如果您也长着一张铲子脸,请一定不要烫波浪头,因为那样实在是不太搭配了。





我把花卷头剃掉以后,换成了平头,可是效果也不见得好到哪去,虽然看上去不再像一颗花菜,但是怎么看怎么像劳改释放犯,原因自然还是出在铲子脸上,但是这样一来有一个好处,就是普通的小流氓看见我都离得远远的,那年头流氓可不少,大概是定义比较宽泛的原因——在街上冲姑娘吹几声口哨也算流氓。现在真正的流氓还真不多,大概是因为很多流氓有了其他的称谓,比如说变态、脑残、太监、版主等等,那时候没有这么多叫法,都叫流氓。
  有关拿下苗苗的事,本来已经进入了实质性阶段,但是被我自己搞砸了,以至于推后了一段时间,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我准备拿下苗苗的前一段时间就做了很多铺垫,给了很多暗示,主要表达的意思是我不是好人,你要不离我远点出了事可别怪我。苗苗没什么大反应,好像意思说我倒要看看出啥事。我也就老实不客气,摸摸手摸摸脸,四周没人还敢亲一下,苗苗基本上以嗔怒为主,没看出翻脸的迹象。这种反应自然激发了我的贼胆,有了贼心也有了贼胆,再不做贼就只好做傻逼了。于是我选了一个夏夜,选择夏天是我考虑好的,夏天衣服少,挨挨蹭蹭的比较容易起反应,冬天衣服多,脱起来也麻烦,我对女性内衣结构又不是很了解,要是半天脱不下来,多破坏气氛啊。最主要的是:我被《少女的心》折腾的已经等不到冬天了。
  那天晚上跟苗苗约会前我在澡堂子泡了仨钟头,先在大池子里泡,后来发现大池子里有人撒尿,又跑去淋浴,最后都快水肿了才出来。我必须把自己捯饬的干干净净才能干坏事,否则,那什么…,要是进进出出的总有煤灰那还了得,指不定就把谁给磨破皮了呢。您说我考虑的够周全了吧?
  我换上干净衣服,甚至在平头上也抹了些发油(那时候没有摩丝,都是发油),以使自己看上去亮堂一些。出门的时候赵四清夸了我一句,说六哥你像一辆崭新的凤凰二八自行车。我妹妹不太会夸人,但是意思我明白,那时候可不是谁家都有二八自行车的。
  苗苗穿着我买给她的连衣裙,蝴蝶一样从家里飞出来,看得我口水都下来了,我这个毛病是因为嘴馋落下的,看见什么好东西都留哈喇子。苗苗飞到我跟前说:“铲铲,咱们干啥去?”我老脸一红,说:“别叫铲铲,还是叫铲子吧。咱们上公园转转。”
  我们来到公园,照例翻墙进去,由于苗苗穿的是裙子,导致我在下面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更加坚定了我今晚得手的信念。我已经警告过她我不是好人,她依然这么诱惑我,出啥事都活该。
  我俩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开始进行的一切顺利,我给她讲我在云南支边的事,讲我们怎么割胶,怎么养猪,我想了半天也没讲三花的事,这件事如果讲出来,不但苗苗会哭,恐怕我也撑不住,唉,想到三花我的心情就很不好,这可不利于今晚的行动,所以我赶紧把三花从脑海里赶开,但愿三花在天之灵能够原谅我。
  苗苗没下过乡,听得如痴如醉,看着她投射过来既是羡慕又是向往的目光,我觉得自己遭受的那些苦难似乎都变得浪漫起来了,我甚至觉得还不够苦难,应该再苦难一些才显得我更悲壮更勇敢,更符合苗苗心中的浪漫主义情怀。要不说人在恋爱的时候智商会降低呢,我都傻到想再遭一遍罪了,可见当时的智商已经位于赵跃进和赵红兵之间了。
  我一边讲一边慢慢靠拢苗苗,右手悄悄环在她的腰上,心脏一阵疯狂跳动,脉搏估计有一百八左右。苗苗没有表示出反感的意思,这更加令我激动不已,左手又轻轻放在她的腿上,感觉到她肌肤的弹性,令我几欲昏厥。
  我并不打算在这里付诸行动,我前面说过我没有表演真人秀的胆识,我只是想调动她的情绪,然后去她家进行下一步动作,她自己有个房间,我们可以翻窗户进去,这个对我俩都没什么难度。可是就在我感觉时机将要成熟的时候,却发生了一点小问题,不知道我是不是抹了太多头油,我脑袋上飞来飞去的蚊虫小咬越来越多,我只好像列宁同志那样抬起手挥来挥去,以期能够赶跑它们,谁知道我越赶虫子越多,严重影响了我讲回忆录的情绪,苗苗也离开了如痴如醉的状态,笑眯眯的看着我赶虫子的傻像。我不由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陡然间出手如电,捏起趴在我胳膊上吸血的蚊子一只只填进嘴里,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这个口味比云南的差了一些。
  苗苗见此情景大惊失色,颤声问道:“你干什么?”我两手继续上下翻飞,不停的把蚊虫小咬送进嘴里,一边狞笑着对她说:“吃蚊子呀,我在云南最拿手的就是这个。”那一瞬间我好像又回到云南,坐在月光下的茅草屋里生吃活蚊诈尸吓人。我想我的脸色一定又像当年那样苍白如纸,活像个吸血僵尸,这副模样当年能把谢建华吓得屎尿齐下,满屋子兄弟落荒而去。何况一个小小的苗苗同志。但见苗苗一声尖叫:“鬼啊。”蹦起来就跑,瞬间消失在夜色中,其速度令人叹为观止,我连喊都没来得及,身旁只剩下一只高跟鞋。





好端端的爱情戏被我搞成了恐怖片,我的心情之沮丧可想而知。我拎着苗苗的一只高跟鞋往回走,路上还遭到了两个民警同志的盘问,据他们说是因为我长得鬼鬼祟祟,手里拎着一只女式高跟鞋,形迹十分可疑,不是偷了东西就是耍了流氓。我拿出工作证试图证明我是好人,或者至少证明我当天晚上是个好人,可是两位民警同志不相信,因为有工作证并不能证明我不是流氓,只能证明我是个有工作的流氓。我对这种先入为主以貌取人的态度十分不满,就跟他们把刚刚发生的事讲了一遍,当然我没讲我当晚的动机,否则等于自投罗网,我似乎还没傻到那个份上。我只说我和女朋友谈恋爱的时候吃蚊子把她吓着了,这种解释在他们看来十分荒谬,就勒令我拿出证据,否则就要把我带回所里。我说好,你们等着,说罢站直不动,静等蚊子来叮我,不一会我身上腿上就趴了几只蚊子,我说了一句:“看清楚。”言罢左右开弓,捏起蚊子就吃,两位民警看得目瞪口呆,不约而同后退两步,我跟上两步,笑着说:“信了吧?”两位民警又后退两步,一个胆大的说:“信了信了,工作证您收好。”说着探着身子把工作证递给我,我接过工作证又问:“可以走了?”那个胆大的民警说:“可以可以,您往哪边走?”我指了指回家的方向说:“这边。”两个民警点点头,指着相反的方向说:“那我们走这边。”
  第二天我拿着高跟鞋去纺织车间找苗苗,她看见我还是有点哆嗦,我跟她解释说我这是在云南没吃的落下的毛病,而且只吃蚊子不吃人,所以我对人类没有危害,我还向苗苗展示了一些人类的基本体征,以证明自己是活人不是僵尸。我手舞足蹈地费尽口舌说得自己眼冒金星,苗苗终于点点头说:“好了,我相信你不是鬼了。”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但是你得承认,你长得确实像鬼。”
  我松了一口气,又想起自己差点被警察当流氓抓了的事,怒气冲冲地跟苗苗说:“以后你弄清楚情况再做决定,昨晚你这一跑不要紧,我差点让人给当流氓抓了知道不?”苗苗笑着说:“铲子,昨天晚上你想干啥以为我不知道?你也为你不是流氓?”我大窘,结结巴巴说:“没…,没有,我没想干啥?”苗苗说:“铲子,少装蒜啊,昨天晚上要不是你装鬼吓唬人,没准我就让你得逞了。”我一听这话,悔得我别说肠子了,整付下水都悔青了,我试探着又问了一句:“那什么…,那我还有机会得逞吗?”苗苗伸个懒腰说:“哎呀,昨天晚上没睡好呢。”说着就要走,我一把拽住她,说:“别打岔啊,我问你我还有机会得逞没有?”苗苗看了看我,悠然道:“ 难说啊,看本姑娘心情吧。”
  那天交班的时候刘师傅坐在一边喝茶,我正为苗苗这句话心旌神摇意乱情迷,铲起一锹煤就扬了过去,只听见一声“哎呀 ”一声“扑通”,我回头一看,我草,可了不得了,我敬爱的师傅刘云山四仰八叉躺在地上,茶缸子飞出去一米多远,我赶紧过去扶起,好家伙,煤灰扬了一脸,煤块砸个大包。刘师傅暴喊一声:“六子!疯了你?”我赶紧赔不是:“对不起师傅对不起,我想事儿呢。”
  “想个屁事儿!想谋杀你师傅是吧?”刘师傅抹了一把脸上,气急败坏地说:“给我拿毛巾去!”
  “没有没有,我哪敢?我想媳妇呢。”我一边解释一边去拿毛巾。
  “哎呦?搞上对象了?”刘师傅息怒。
  “是啊,惦记着媳妇呢,扔错方向了。”我帮着师傅一块擦他的脑袋。
  “行了行了,别添乱了,看你小子想媳妇的份儿上不跟你计较,瞅你那德行,魂儿都让人勾搭走了是吧?六子,我告诉你,你师傅我当年谈恋爱的时候比你还严重呢,天天想你师母,现在可好,我一回家看见她就想吐,那腰跟咱厂里锅炉差不多粗。你小子也就现在稀罕稀罕,等你到我这岁数,想躲都没地方躲。行了,不跟你瞎扯淡了,我要下班回去了,要不你师母骨碌到厂里找我打架来了。”我师傅站起来就走。
  “师傅您慢走。”我点头哈腰道。
  “慢走个屁!还想再来一铲子?”

日期:2008-9-25 1:56:49
  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直努力使苗苗的心情指数保持在上升的状态中,以期能够达到“拿下”所需要的程度,至于这个心情指数要到多少分才能够达到“ 拿下”的要求,我可真不知道,想必也只有苗苗自己知道。不过我想自然应该是越高越好,所以我十分认真的装着孙子,装孙子不要紧,因为我这辈子没少装,但是为了“拿下”这件事装孙子装这么长时间,倒是平生头一次,由此可见“大头服从小头”是很多男人的一贯行为准则,毋庸置疑。
  就在我装孙子装到即将崩溃的时候,苗苗终于动了恻隐之心,某天特地跑到锅炉房来跟我说:“铲子,我爸出差了我妈去我姥姥家了,你下了班可以到我家来坐坐。”
  我一听这话,乐得鼻涕泡差点冒出来,结巴着说:“去…,去你姥姥了?”
  苗苗大怒,骂道:“去你姥姥!”
   “对不起对不起,去我姥姥好了,我是说你家晚上没人?” 我连说。
  “没人,你来不来?”苗苗说。
  “来来来,可是我下班就挺晚了,不影响你睡觉吗?
  “切,关你什么事?爱来不来。”
  “来来,死了也要来。”

作者:雨林海归茶馆 发贴, 来自【海归网】 http://www.haiguinet.com









相关主题
真的很敬佩这样的国防部长。下周他的书出版一定去买来读。以下是节选,英文,呵呵 生活风情 2014-1-09 周四, 05:56
转贴篇关于港股的文章:(部分节选) 海归酒吧 2011-6-28 周二, 01:06
[好文回顾z. z.] 关于毛片那点事——《闪开,让我们歌唱八十年代》节选 海归酒吧 2010-6-22 周二, 00:35
[英语角MM原创] 一个区县女孩的传奇 [节选15%, 全文见 http:... 海归酒吧 2009-1-16 周五, 15:01
为什么东亚国家的文化差异这么大?韩国人如何看中国文化?《漫话韩国》节选 海归茶馆 2007-12-13 周四, 01:16
论相声50年 节选---说的观众都哭了的那段 海归茶馆 2006-2-11 周六, 10:16
[分享]猜你喜欢《西游漫注》节选 作者 挪威龙王 生活风情 2015-3-10 周二, 22:19
故事节选:《董坚毅之死》 海归主坛 2014-2-11 周二, 15:56

返回顶端
阅读会员资料 雨林离线  发送站内短信 MSN
显示文章:     
回复主题   printer-friendly view    海归论坛首页 -> 海归茶馆           焦点讨论 | 精华区 | 嘉宾沙龙 | 白领丽人沙龙 所有的时间均为 北京时间


 
论坛转跳:   
不能在本论坛发表新主题, 不能回复主题, 不能编辑自己的文章, 不能删除自己的文章, 不能发表投票, 您 不可以 发表活动帖子在本论坛, 不能添加附件不能下载文件, 
   热门标签 更多...
   论坛精华荟萃 更多...
   博客热门文章 更多...


海归网二次开发,based on phpbb
Copyright © 2005-2024 Haiguinet.com.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