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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泡原创】寻神记

小泡泡
[博客]
[个人文集]

头衔: 海归中将
声望: 院士

加入时间: 2006/01/19
文章: 4007

海归分: 461040

标题: 【泡泡原创】寻神记 (1818 reads) 时间: 2008-5-11 周日, 08:41

作者：小泡泡 在海归茶馆发贴, 来自【海归网】 http://www.haiguinet.com

（这个故事以前贴过三分之一，没写完。这两天总算写完了。通篇语言也特意改过，尽量减少译文味道。

是个科幻故事，无黄色无暴力，嘻嘻，跟宗教也没关系。

诸位慢用。批评的，大大地欢迎。 Mr. Green

）

这阵子，希各走了大运。

他是个宇宙拾荒人，换句话说，就是捡垃圾的。宇宙到处都住满了人，垃圾也跟着扔遍了宇宙的角角落落。太空中到处漂浮着废弃的飞船船舱，空间站零件，个人飞行器，宇宙服，过时的机器人，等等。希各拣了垃圾，拖在自己的飞船上，送到回收站去，估价，卖掉。

他并不喜欢这个活儿，但只有这样，才能按照他自己的计划，想到哪儿，就到哪儿。要是正二八经地工作，每年的假期哪儿够用？其实他对旅游没一点儿兴趣。别人都说他是疯子，捡垃圾捡出毛病了，心心念念，居然要找造物主。现在，希各指望着，这样的生活，很快就要结束了，因为他找到了一颗卫星。

有一次，他无意中跑到人类的发源地，地球那个星球附近。旅游者一般都不乐意去那儿，那个星球的资源早已被消耗殆尽，地表一片荒凉，没什么可看的。拾荒人也不爱到那儿去，那儿的垃圾都是老早老早的时候留下的，那时候人类还在宇航时代的婴儿期。那些东西太老了，没什么用，连回收站都不愿意收，根本卖不出钱。但是希各这一次撞到了，他找到的那颗小卫星，没多大损坏，很完整，还很精致。这可不是破烂，应该算古董了。希各琢磨着，在他的破电脑里找了找，按照以前古老的方法，给它充上能源，它竟然还能正常工作。他把这颗古董卫星卖给了一位收藏家，大赚了一笔。现在他可有钱了，可以搞一次长途旅行了。他那破飞船基本上只能在银河系里头转悠转悠。

希各租了一架新型飞船，选定了目标，是一个宇宙边缘的拓边站，作为目的地。这架新型飞船有自动导航系统，没有人的干预，也能独立完成飞行。希各一个人反正也没事儿干，就打算睡一觉。到了目的地，飞船上的休眠系统自动会叫醒他的。至于要睡多长时间，希各也没费心去算，自从人类可以长生不老以来，哪儿还有人在时间上斤斤计较？休眠系统还配有历史同步器，在漫长的睡眠中，他仍然能收到来自宇宙各个角落的新闻。所以他即使睡了一大觉，也不会就跟不上趟儿了。

拓边站到了的时候，希各打了呵欠醒来，“到了？挺快嘛！” 他自言自语道，“高科技就是厉害哟！我那个破飞船，就算让它飞到仙女座星云，半路上还把我叫醒几下，修这个，调那个的。唉！”

飞船早已自动和拓边站联络过，站长已经在航天港的出口处等着了。一见到希各走出来，兴奋地抢上前，使劲儿握着他的手，
“终于到了，终于到了！怎么样，有什么消息？”
“啥消息？” 希各摸不着头脑。
“上面呀，上面派你来，有什么消息？”
“哦，你搞错了吧？我不是谁派来的。”
“不是？最近没别人要来。” 站长皱着眉，“那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来瞧瞧。” 希各也觉得自己有点可疑。“我觉得你们的工作挺好玩，挺有意思，所以，嗯，所以来瞧瞧。了不起的工作嘛！”
希各指望最后一句话能有点效果。

“有意思的工作？！了不起？！” 站长忽然变得气乎乎的。“来，来，来。” 他拖着希各走到航空港的大窗户前，“你看看外面都是什么，看看！”
“唔，好像，好像啥也没有啊。”
“哼，啥也没有。你再到这里看看。” 他又拖着希各走到大厅的天窗下面，“有什么？”

希各抬了头，仔仔细细看了一会儿，头顶一片漆黑，这跟银河系可不一样，那里总是星光灿烂的。从这里看出去，外面只有几个很微弱的亮点，表明在宇宙的更深处，可能还有其他的东西。

“你从哪儿来的？”
“银河系。”
“在你们那儿，至少可以看到点星星吧？可这里呢，什么也没有！”
“这里真的，有点荒凉。唔，就您一个人吗？在这里待很久啦？就不觉得孤单吗？”
“孤单？哼，孤单！”

站长领着希各来到拓边站里，这里除了工作室之外，还有餐厅，游乐室，图书馆，运动场，甚至还有一个花园和果园。
“站长，您这里还真是什么都挺齐全哪！”
“是啊，应有尽有，就是没有一个活人！ ” 站长环视着这个地方，他也差不多忘了自己在这里住了多久了，“自从来到这里，我还从来没见过一个活的人。谁会到这鬼地方来？每次上面想到我们这些人了，就发一个全息人像信息来，慰问一下，‘你们辛苦了，你们的工作很重要，很伟大’，什么什么的。妈的！你说我能跟全息人像握手吗？怎么就没人自己跑一趟！不就是睡一觉就到了。你说对吗，老弟？” 他拍着希各的肩膀，“唉呀，你还真的是一个大活人！你叫什么？”

餐厅里，机器人已经摆好了一桌盛宴，看样子，足够二十个人吃的。
“站长，您太客气了！”
“叫我录尔就行了。” 他笑眯眯地坐到桌子前，“咳，这也不是全为你。我天天都这样。” 他压低嗓门，好像五十光年以内还会有别人在偷听似的，“告诉你，我这些都是真货，不是那些磁波仿真的！”
“哟！你还真会享受啊！” 希各忍不住看了看圆滚滚的录尔站长。
“唉，我也知道真货吃多了，会损坏免疫系统。” 录尔拍了拍自己的大肚皮，自怜地说，“怎么办，就剩这点儿乐趣啦。快，来尝尝，好多东西都是我的原创。”

希各在旅途中一直睡觉，什么也没吃，一直靠休眠系统的营养剂。这会儿他也胃口大开，两人放开肚子，大吃大喝。录尔嘴里含着东西，还一边唠叨说，等将来离开拓边站，就去开家餐馆，“专门卖真货。那些仿真磁波，味道太次了！呸！”

酒足饭饱，两人眯着眼睛，半躺着，让沙发在拓边站里随意漂浮。希各说要开飞船到附近转悠转悠。录尔懒洋洋地说，“有什么可转的。喏，到处还不都是一样？” 他指着窗外，“哎，你到底来这儿干吗的？”
“呃。。。，” 希各肚子里塞满了录尔的宴席，决定向他和盘托出。

他小心翼翼地说，“我在找一样东西，就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存在。”
“什么东西？”
“唔，人类的那些古老传说中，都说到一个创造世界的神----”
“啊哈！我知道了，原来你就是那个拾荒人，到处寻找造物主的！”
“嘿嘿，你认识我？” 希各讪讪地。
“都说你是个疯子，” 录尔乐呵呵地说，“我觉得你挺有意思的。我看了很多关于你的消息。。。。唉，没事儿干嘛。。。难怪你最近忽然没音信了。。。。”
“我最近赚了一点儿，所以租了飞船跑这儿来啦。”
“咱俩还挺有缘的啊，那么多拓变站，你偏偏跑到我这儿来。”
“嘿嘿，我也是胡乱挑的。。。” 希各老老实实地答道。
“你这家伙怎么跑这儿呢？你以为神会住在这种破地方？！如果他真在这里，也一定是个大胖子，象我一样。哈哈。。。”
“真是这么着吗？”　希各很失望。
“那你就自己出去看看吧。”　录尔打了一个大哈欠，“计算好能量，别飞不回来。”　他缩进沙发，渐渐进入自然的睡眠状态。

希各架着飞船，在拓变站的小星球上空慢慢地飞着。这里有一些起伏的山脉和峡谷，没有大气层，没有水，没有热源，没有风，没有雨，没有风化水蚀，岩石尖利，全部都象当初形成时那样。希各没有看到环形山或陨石坑，可见这个星球基本上是完全孤独的，没有小邻居来碰撞它。在飞船里，他虽然不能感到星球表面的极度寒冷，却仍然能感到这里的一片死寂。

希各不甘心，他开着飞船在周围的太空中乱飞了一气，就像录尔说的一样，什么也没有。远处的星光，大部分属于宇宙中已知的区域，导航系统清晰地告诉他每一个亮点的信息。只有少数的几个星星是未开拓空间的。他只好飞回去找录尔。

录尔正站在一棵果树下，看着一只梨慢慢地长大。见到希各走近，轻声说，“别说话。等这个梨的肚子下面发红，就可以摘下来吃了。那边还有一个，给你，你等着它。”

终于等到两个梨都熟了，他们坐在果园的长椅上，一起吃新鲜摘的梨。希各把他的外出简单说了一遍。一句话，其实就是一无所获。录尔耸耸肩膀。

希各有点着急，他说，“既然神不在我们的世界里，那么一定在外面。我要到外面去看看！”
“你的意思，是想到未知空间去吗？”　录尔镇定地回答，“你知道拓边站的全称吧？是宇宙开拓守边站。我们的任务，一个是推进宇宙边缘，一个是守卫边缘。也就是要防止你这种人头脑发热，跑到外面去瞎闯。”　录尔站起来，手掌一摊，“把梨核给我，种子随便乱扔是会出乱子的。”
希各赶紧三下两下啃完梨，把核递过去。“我那可不是瞎闯，你了解我的，对不？”
“你那还不是瞎闯？跟我来。”

录尔带着希各来到中心控制室。
“拓边站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向外推进一点，这个你知道，对吧？但你可能不清楚，在推进之前，我们会选择下一个落脚点，并且扫描与下一个落脚点之间的太空，收集详细资料。” 录尔向着周围的电脑仪器挥了一下手，“如果发现了什么情况，那倒可能是个机密，不能说。但我可以告诉你，什么也没发现。”
希各争辩道，“那在下一个落脚点外面呢？还有下下一个？”
录尔听他这么一说，却也没生气，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希各，“你的想法跟我以前一模一样。。。哎，怎么样，你来拓边站工作吧，我看很快就要进行下一轮推进了，让宇宙开拓局直接支持你的计划。怎么样？考虑一下。去申请吧，我帮你推荐！喏，也算帮我一个小忙，这样我就被替换回去了。这主意很棒吧？嗯？”
录尔忽然间很兴奋，眼睛发光。
“我可是从来没想过做拓边员。我就是个捡垃圾的，能成吗？”
“试试看嘛。”
“嗯，。。。好吧，试试。”

希各在电脑网络中翻找自己的资料。他没有正式职业，社会信用度可不怎么样。为了达到宇宙拓边局的要求，着实费了一番手脚。终于提交了申请，他想起好久没见到录尔了。他在拓边站里到处找，发现录尔有气无力躺在自己房间里。
“哟，你怎么啦？”
“唉，我早知道有这一天。医疗仪器提醒过我，不能再吃了，免疫系统会受损。这下我遭报应了。”
“嘿嘿，是吃多了吗？”
“那还能是什么呢？。。。唉哟，浑身不得劲，脑袋烫得能煎鸡蛋。。。。唉哟。。。”
“咳，。。。咳，我想，可能是病毒感染，发烧了。”
“怎么可能？这里可是无菌无病毒环境。我都几百年没生过病了。”
“嘿嘿，你别忘了，我可是个拾荒的，常常带有。。。嗯，常常生病。”
“常常生病？！我的天，你的免疫系统很成问题呀，干嘛不去修复？”
“没保险，没钱呗。”
“妈的，你这是自找——嗨，你是说，你把病毒传染给我了？”
“真对不住，我觉着肯定是。”
旁边的医疗仪闪烁了几下，给出了诊断书。录尔一把抢过来看，
“奶奶的，真是病毒，还是很古老的品种，早该绝迹了。”
“这就对了。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前一阵在地球找到一个古董卫星的事儿吧？准是从那儿来的！”

录尔吧诊断书往头上一扔。
“哈哈，万岁！万岁！亲爱的地球小病毒万岁！哈哈哈。。。。”
“哟，老哥，你咋了？别笑啦！肯定没事的。对付病毒我有经验，你放心，放心。。。”
录尔笑得气喘吁吁，“我算是，算是熬到头了，熬到头喽！。。。哦，你不知道，拓边员一旦感染病毒，就要离开拓边站，去免疫中心修复，这是规定。我要离开喽，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啦！哈哈哈。。。。”

“咳！” 希各跌坐在椅子上，“那恭喜你了。。。。但，你走了，我咋办呢？能接替你吗？”
“呵呵，抱歉，我太激动了。医疗仪已经把诊断结果发送给总部了，我这就写报告。嗨，我还要感谢你呢！”
“我的申请刚递上去了，能接替你吗？我也有病毒。”
“嗯，这倒是个问题。嗯，。。。而且也不会这么快就批的。。。上面会派一个接替的人来。”
“那咋办？他们准会赶我走。我的钱快用光了。” 希各很沮丧。
“没关系，没关系，老弟。” 录尔心情很好，“这样吧，你跟我一起去免疫中心，钱不够的话，我帮你付。等咱们修复好了，你的申请也批下来了，你可以去别的拓边站嘛，那么多呢。嘻嘻，而且我敢肯定，那些拓边员准和我想法一样，巴不得你去替换他们呢。”
“你觉着我的申请能批？”
“我一定大力推荐你，这就跟病休报告一块儿交上去。说实话，你很有拓边员的素质。”
“你说真的？”
“当然了！”

希各没吹牛，对付病毒果然有一套。录尔夸他比医疗仪还灵，乖乖听他的话，少吃多睡，没多久就恢复原状了。他常对希各说，“真多亏了你啊，老弟。”

有一次，他问希各，“你为什么要去拾荒呢？” “可以自由自在呗。”
录尔沉吟了一下，对他说，“那你做了拓边员就不能自由自在了。老得守在一个地方，什么人也见不着。开始还行，慢慢就会觉得很闷的。”
“那没关系。我以前跑来跑去，是为了实现我的目标，如果当了拓边员，不是更方便了吗？”
录尔认真地看着他说，“我申请当拓边员的时候，跟你的想法差不多。做梦都笑，自己将会是向全宇宙宣布新发现的人，多激动人心哪。每次推进，都是一个发现的机会。可是你知道我推进了多少次吗？193次！没有任何发现。一次又一次，结果全都一样。到今天，新的推进已经对我没什么新鲜的了，不过就是搬一次家。”
“我明白你的感受，我也失望了好多次。”
“如果你不想做拓边员的话，现在撤销申请还来得及。”
“我不想撤销申请。以前我到处跑，只是瞎碰运气。做拓边员可以获得各种资料，情况大不一样。你们没发现，大概因为你们并不明白要找什么。哦，我是说，”
“我明白，我自己以前也是这么想的。没关系。如果申请要帮忙的话，尽管说，别客气。”
“叫我咋谢你呢！”
“别这么说。”

接替录尔的人来了。他很奇怪拓边站居然有两个人，不过他兴奋得顾不上问了，马上投入工作。录尔离开的时候，他对录尔说，“离开这里挺不好受的吧？没关系，免疫系统修复好了，还可以申请去别的拓边站，我听说缺人。”
“唉，我难过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录尔说完，转过身跟旁边的希各做个鬼脸。

这回他们乘坐的飞船可比希各的好多了，简直象个城市，里面住的人有公务出差的，周游宇宙的，还有专门在长途飞船上兜售各种物品的商人，从事娱乐活动的艺人，等等。一路上，录尔和希各还参加了四个婚礼，一个葬礼。“太空长途旅行时间长，难免会发生这些事情嘛！” 录尔总结说。他在飞船上的社交生活非常忙碌，经常忘记医疗中心的医生对他的忠告，要他按时休息，总是要等到希各去提醒他，该睡觉了。

有一次，录尔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希各到处找，发现他和一群人围着一个滔滔不绝的旅客，那人吹牛说见过这艘飞船的设计师，他是全宇宙最棒的设计师，而他们这艘飞船是他最棒的设计，“简直可以跟上帝的杰作媲美！” 希各仿佛也听得着迷了，他跟那人攀谈，问他，
“设计师在飞船上吗？”
“哦，他不在这里。”
“设计师不在飞船上吗？”
“当然不在了，” 那人有点不耐烦，“他难道会在每一艘自己设计的飞船上吗？”
“设计师不在飞船上！设计师不在飞船上！”
希各大声说了两遍，猛地抓住旁边录尔的肩膀，拉他到飞船的窗口边。
“你看，设计师不在飞船里面，也不在外面！我们即使从这里往外面看，也看不到他，因为他不在这里，他在别的地方！”

录尔眨巴着眼睛看着他，还没等录尔反应过来，希各就转身狂奔而去，一边大叫着，“他不在外面，他在其他地方！他不在外面，他在其他地方！。。。”

刚才那旅客走近录尔，问道，“听说有一个免疫系统出问题的拓边员在飞船上，是他吧？”
“呃，。。。嘘，别说出去，他心里也不好受。”

直到抵达免疫中心，两人再也没提这事儿。希各说不去免疫中心了，录尔和他分别，
“希各，你是好朋友，没说的。” “老哥，记得来找我。”

希各回到家乡，找了一份工作，象其他人一样，过起安稳日子来。有一天，希各的门铃响了，开门一看，“嗨，录尔兄！” 两人拥抱在一起。
“录尔兄，你瘦多了，精神很好哪！”
“咳，医生一定要我减肥。” 录尔在房间里转来转去，“你这里不错嘛。你现在干什么呢？咦，这是什么东西？”
录尔指着房间角落里的一个大圆盘，圆盘上有一些很小的黑黑的东西。
“呵呵，这是我养的扁形虫。”
“你这个奇怪的家伙。喂，你给开拓局的申请怎么样了？”
“我撤销了。”
“唔？撤销了？你不是——”
“你来瞧这些扁形虫，我创造了它们的世界：这个圆盘。我照料它们，保护它们。可是，如果它们能看到我，或者说，以某种方式感知到我，它们能理解我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物吗？它们能理解我的桌子，椅子，我的房间，外面的邻居，这些东西吗？”
“唔，它们的小脑瓜里在想什么倒也难猜。哈哈哈。” 录尔指着圆盘说，“但你该换一个大点的盘子了，有几个虫子已经跑到边缘来了，要是让它们知道，世界是有尽头的，那多么无趣呀！嘻嘻。。。”
“呵呵，你说的有道理。”

“嗨，太好了，” 录尔坐在沙发上，踌躇满志地说，“我的问题解决了，你的问题也解决了。我们一起开餐馆吧。我都想好了，名字就叫 ‘百分百’，全是真货，一点仿真的也没有！”

作者：小泡泡 在海归茶馆发贴, 来自【海归网】 http://www.haiguinet.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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